一杯一杯的酒下肚,夜離兩頰緋紅,目光迷離,蘇婉婉彈完一曲便走到夜離身邊傾身上前,坐在夜離的懷中……
“怎得酒量大不如從前了”
夜離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厲色道,“滾!”
蘇婉婉似早已習慣他這般模樣,嬌笑一聲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有幾年不來我這裏了,尋思著你可是將我忘了,不想你今日便來包場了。”
夜離自顧地倒了一杯酒飲盡,“聽說,你們東離國的暗探裏女人不少。”
蘇婉婉變了臉色複又恢複一副風塵模樣,“可是醉了?竟說起這胡話來”
夜離起身大笑,“也許是醉了吧!”鬼魅一樣的身形從蘇婉婉身側閃過,蘇婉婉的手還未抬起,人已經沒了呼吸,眼睛睜大脖間一抹刺目的紅,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夜離拿著雪白的帕子擦著自己的手,臉上的緋紅不見隻有冷漠,屬於殺手的冷漠……
“本樓主倒是想醉一場呢!”
帕子飄落在蘇婉婉的屍體上……
蘇婉婉的死本不是一件大事,一個青樓妓子的生死不過是在老百姓閑話家常中多了些許談資罷了……頂多是貴族階層的一樁醜聞。然而事情偏偏就引起了重視,隻因蘇婉婉被查出是東離國的暗探。此事便從不起眼而被官府徹查了。一查之下,接連牽扯出許多東離國的暗探潛伏在北冥國的各處。各國間安插暗探本就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暗探受過專業培訓,藏匿於民間也多不被人所知,官府無從查起,他們也甚少暴露。這一次,通過蘇婉婉的死查出了東離國的暗探十幾人,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已經可以向東離國討個說法了。
諸葛騫戩連日來收到許多官員的奏章,揚言要向東離國要個說法,東離國欺人太甚,應當出兵等等……諸葛騫戩也不過是笑笑將折子放在一邊由著他們憤懣罷了……
但是東離國一下子被北冥國查出十幾個暗探,離紹寒是出離憤怒的。在北冥國為質期間培養起來的親信,就這樣被牽一發而動全身,他隱約覺得這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挑起事端,但是卻找不到突破口。本以為北冥國會借此發難,卻不想一點動靜都沒有。
倒不是諸葛騫戩不想借此機會敲打一個離紹寒,隻是太子殿下的口諭是邱楚國東離國一個都不放過。既然如此,必是還有後招。邱楚國那邊,商瀾國已經發難,若是此時再有把柄落到北冥國的手裏,那麼這四國維持平衡的局麵便是要真亂了。諸葛騫戩並不著急!他亦知離紹寒的憤怒大過著急,既然彼此都在觀望,不如就再多觀望些時候吧!
江憶雨這幾日的身體已經好轉,那些招式也練習的差不多了,內力雖已經去了大半,但是寒毒也不會那般頻繁的發作,倒是身心清爽。
“今日可想出去轉轉?”
納蘭臻將早飯端進來,一如既往的粥,隻有粥……江憶雨不禁皺眉,不滿地說道,“我畢竟病了這些日子,之前吃不下飯倒還罷了,現在身子大好了,怎麼還是隻能喝粥?”
難得納蘭臻能看到江憶雨挑剔日常生活的一麵,這可比平日裏的江憶雨要鮮活的多……
“如今還在吃藥呢!哪一日斷了藥了,便能吃些肉了。”
江憶雨撇撇嘴,“我也沒說想吃肉啊!”
納蘭臻無奈地笑了。
江憶雨吃了早飯,便問起了上官雲墨與商洛宸戰況如何?江憶雨問的時候,一臉的狡狤,還有些許期待……納蘭臻好笑的對她說,“你是巴不得他們倆打戰嗎?”
“我怎麼會在乎!隻是在商瀾國的時候,他是王我是臣子,又處處被他排擠也不能說什麼,來到邱楚國上官雲墨又讓我昏睡數日,誤了我的大事不說,差點……如今他們倆能打一戰,我就幸災樂禍一下,給自己出出氣”
“那你是想商洛宸贏還是上官雲墨贏?”
納蘭臻正色地等著江憶雨的回答……江憶雨自言自語重複了一遍納蘭臻的問題,然後說,“我希望他們都輸。”
納蘭臻倒是從沒想過她會這麼想,一時有些詫異,
“為何?”
“隻有他們都輸了,我才有機會離開。”
“離開邱楚國嗎?你是要回商瀾國去嗎?”
江憶雨察覺到納蘭臻似乎有些緊張,緊張什麼?這緊張似乎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哪國都不去!”
“那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