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墨冷漠的看著納蘭臻,“納蘭公子是商瀾國的說客?”
納蘭臻用帕子擦拭著江憶雨頭上的汗水,淡漠地說道,“商瀾國也配?本公子要帶她去鬼醫穀。”
“本座知道鬼醫穀藥材豐富,景色宜人,也是療養上佳之地。隻是若是納蘭公子是來救治江憶雨的,便留在玉瓊宮裏,本座定當以貴賓之禮待之。若是要帶人去鬼醫穀,本座是絕不允許的。”
“哦?難道國師不擔心貴國這樣惡劣的氣候,低劣的醫術,藥材又奇缺,救治不當或是不及時,一招不慎,江憶雨會死在這裏嗎?”
上官雲墨大笑幾聲道,“納蘭公子不必擔心,你需要什麼藥材與本座說便是,本座都會給你的。隻是他的命是我的,就算是死也要與我在一處。”
納蘭臻抬頭看他,明明是一副斯文清明的文人模樣,偏偏穿了這玄色的衣衫,多了分霸氣與陰暗氣息……
“國師如此想法,不覺得太偏執了嗎?”
“本座對他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融入血液,不覺有任何不妥。還望納蘭公子留在玉瓊宮,直到江憶雨痊愈。”
上官雲墨說完便出了玉瓊宮……納蘭臻守在江憶雨身邊,撫摸著她的眉眼,“我應該早點來的,你也不必受這些苦。”
許是受到了安撫,許是身體的疼痛感減少……江憶雨嗯嚶出聲,緊縮的眉頭舒展開……
納蘭臻將藥粉塗抹在她胳膊的傷口上,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再也不會讓你如今日這般遍體鱗傷。”
上官雲墨從殿中出來,緊緊壓著胸口強忍的一口血吐出……從懷中取出藥瓶倒出一顆藥丸服下,調息了片刻。明昭尋著上官雲墨而來,便看到地上的血,心裏一緊,扶著上官雲墨回去……
“國師,可是又不適了?”
“無礙!”
明昭很不高興,國師總想著照顧江憶雨,夜裏也守著生怕他有不測……卻是苦了自己。看那江憶雨也不是個能領情的,國師這番苦心怕是要白費了。為了他不惜與商瀾國興了戰事,這與國師多年來所謀的大計完全不符。若是這江憶雨有一天負了國師,明昭定要她償還!
“明昭,你去為納蘭臻安排一處寢殿,他想要什麼藥物都提供給他……”
“國師,這個人來得蹊蹺,也不知是如何避過我們的耳目的。”
上官雲墨搖搖頭,“這都不重要了。他的醫術對貞兒有用,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去安排吧!”
上官雲墨說完便閉上眼睛閉目養神起來……明昭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國師已然不願再多說便隻得退下了……
明昭走後,上官雲墨調息了片刻,再睜開眼時,眼睛由血色轉為黑色……
納蘭臻在玉瓊宮住下了,隻是他不滿意上官雲墨為他安排的房間,直接在江憶雨的殿中放置了一方軟塌做歇息之用。上官雲墨本是極其不滿意納蘭臻的這個行為。但是江憶雨一直不醒,體溫經常是忽高忽低,不論白天還是夜間,病情時有反複……鑒於這樣的情況,上官雲墨隻好答應。
納蘭臻每日為江憶雨診治,時而皺眉時而舒展,上官雲墨近日來送到納蘭臻手中的珍稀藥物也已經不少了,納蘭臻還是不滿意,直言要將江憶雨接走,邱楚國氣候不好,藥物的藥性太差……這一日,上官雲墨在自己的書房召見了納蘭臻……
納蘭臻優雅地坐在貴賓椅上,端著一杯茶品著……上官雲墨黑臉坐在書房主位上,書桌上放著納蘭臻開出來的藥方……
“心頭血?納蘭公子做何解釋?”
納蘭臻邪魅一笑,“心頭血是人活著的時候在心口處劃開一個口子,流出的血便是心頭血。”
“納蘭公子要這心頭血做藥引子?”
“自然!”
“那不知納蘭公子想取誰的心頭血?”
上官雲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納蘭臻說出這句話的……不管納蘭臻開出何種藥物他都可以滿足,如今要用心頭血做藥引子,當真是覺得他上官雲墨可欺嗎?
納蘭臻細長的手指在茶杯上轉了一圈,幽然道,“一般人的心頭血終究是俗物,自是不配他的。不過若是昭告天下商瀾國的京國侯需要心頭血來解毒,相信這世上願意為他取自己心頭血的人,還是會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