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女兒也和你一樣,什麼都不懂,等她回來了還不知道有沒有人家敢要她呢,粗枝大葉的,一點兒也不想小姐家家的。倒是你的福氣好,能讓皇上這樣喜歡你,這也是緣。”陸夫人每次談到自己的女兒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很柔和,眼中泛著一種母愛的光芒。
自己母親和別人談到自己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樣一種表情吧,自己是不是應該和自家母親將真心話給說出來,不能讓她一直處於悲傷之中吧,至於怎樣與自家母親相見,還是得和方承寧商量一下。
陸夫人瞧見穆冰眼底下的青色,知道應該讓穆冰好好休息,慈愛的拍了拍穆冰的手背,輕聲道:“好了,我這個老婆子就不煩你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教習姑姑應該會很早就來了,你的做準備,別想別的什麼呢了,好好休息吧。”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穆冰有一種很無奈很想哭的感覺,但還是淺笑著對陸夫人說道:“好的,我會早些休息,夫人也要早些休息喔。”
等自己梳洗完之後,穆冰站在窗前,看著天空之中彎彎的上弦月,咬牙切齒的說道:“方承寧,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會受這些非人受的苦嗎?以後要是你對我不好,我就離家出走,再也不要回來了。”
正在禦書房挑燈批改奏折的方承寧,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噴嚏,停下手中的毛筆,走到床邊,看著天空之中的明月,嘴角含笑自言自語道:“穆冰是在想我了麼?這些日子應該是很辛苦吧,要好好照顧自己喔,我不在你身邊你向來都生活得很好。”
經過半個月非人類的訓練,穆冰已經能在大禮上有模有樣了,這是正站在穆冰身邊穿著大紅色吉服的方承寧給的中肯的評價。
將那些繁瑣的事情都一一昨晚,頂著十幾斤重的鳳冠的穆冰的頭已經動不了了,她很擔心若是突然將脖子放鬆下來,要再想直起來就很難了。
還好將這些過程完成之後,穆冰就給喜婆引著去了椒房的百子床上坐著,倒是比站著要輕鬆很多。
自早上三更就起來,洗漱、梳頭、化妝、穿吉服等等繁瑣的事情,到現在穆冰已經困到不行了,但是方承寧還沒有來揭蓋頭,自己還不能將鳳冠拿下來,鬼才知道現在的穆冰頭有多麼不舒服。
穆冰在心裏傷感的說道:“方承寧,你怎麼還不來揭蓋頭?我的脖子好疼啊,你快過來吧,先將我的脖子解放了再說。”
現在的穆冰比任何時候的穆冰都要想念方承寧的到來,可是方承寧子安在正在接受著文武百官的敬酒,豈是一會兒就能回來的。
等方承寧喝的微醉,來準備揭開穆冰蓋頭的時候,卻聽見穆冰輕輕的打鼾聲,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朝身後的宮女太監揮揮手,輕聲道:“都退下吧。”
雖然知道穆冰已經睡著了,但是在揭穆冰紅蓋頭的時候,方承寧的手還是有些抖,輕輕將紅蓋頭給揭開,看見穆冰蹙著眉頭,顯得有些痛苦的睡顏。
戴了這麼久的鳳冠,她的脖子應該是很疼了吧,方承寧的心小小的疼了一下,現在麵前的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女人了,除了自己疼她的話,就沒有人疼她了,這是自己的女人,也不必別人來疼。
輕手輕腳的將穆冰頭上亮閃閃的鳳冠給取下來,脖子上突然減輕的重量,讓原本就淺眠的穆冰醒過來。
睜著有些迷蒙的眼睛,穆冰朝著方承寧淺笑道:“皇上,你終於來了,我脖子快疼死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以前的穆冰可不會這樣向自己撒嬌,大概是因為現在的穆冰還沒有完全睡醒的關係,穆冰可是一直都不會這樣撒嬌的。
但是方承寧很喜歡這樣撒嬌的穆冰,要是她能一直都撒嬌的話,那就好了,方承寧淺笑著將穆冰頭上的珠花都取下來,輕聲道:
“恩,是朕錯了,以後朕就早些回來,現在朕就將你頭上的珠花都拿下來。”
穆冰愣愣的點點頭,吸了吸鼻子,有點想睡覺,眼眸微閉,乖乖的說道:“好。”
現在方承寧算是知道穆冰現在是真的困了,一直都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方承寧輕聲道:“穆冰,你的脖子很疼麼?”
這時候困極的穆冰,閉著眼睛點點頭,乖得像是一個孩子:“恩,脖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