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燕王的行宮,沒人知道它建於何時,也沒人知他為何在這深山最深處。
千百年的歲月流逝已讓這座雄偉大氣的宮殿慢慢與深山融為一體。青苔幾乎覆蓋了整座行宮,藤蔓也隨處纏繞著。四周半山腰的一些巨樹,長得長點的枝葉也搭在屋簷上。若是從外界看去,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其中的奧秘。
宮內一片廢棄淒涼的景象,卻又充滿著人所發出的死亡氣息,令人觀而止步。正堂大殿上,一座血紅的珊瑚屏風靜靜幽幽的擺放在本是擺放燕王寶座的地方。在一片荒廢的殿堂上,屏風顯得極其了格格不入。似乎它正支配著蔓延整座行宮的死亡氣息。
“他蜀道行的修為再高,不也就是一個人。何必如此對其畏首畏尾。”
屏風上頭,殿堂的大梁上。一個身材消瘦修長的男子悠閑地靠在上麵,單腳踩在釘在大梁上的一塊牌匾上。顯得慵懶而又隨意。清秀而又白皙的臉龐透著一股憂鬱的氣息。
“我在你的話語中都可以聽到‘刺秦無命’覆滅時的絕望殘嚎!”屏風後傳出聲音。“遠遊子現正混入榮伯府、雲霆殿的糾紛中,若此時對其行動反而會不利於我們的計劃。再,我們的人是死在蜀道行手下。此人根基極其深厚,殺他。。。代價很高!”
“你太過於謹慎了。有時過於謹慎會使我們反製於他人的。”梁上男子道。
“我過你是一個好苗子。但不代表你就是完美的。在我們所選擇的道路上,一個‘傲’字,足以讓你斃命!”
男子突然腳掌一沉,原本牢牢釘住的牌匾突然下沉。匾上的灰塵向外“鼓起”,又慢慢消散。
男子翻身飄然飛下。男子的黑發、衣角衣帶在空中隨意散飄,如蝴蝶亂舞般迷離。“哼!我所選擇的道路終究是隻屬於我。路上的一切,路上風景、路上的故事。都屬於我的掌握!我的一切選擇從不需要他人的任何目光。”
“哈哈。既然如此,就讓我以一個遊者的角度好好觀賞你道路上的‘風景’!夜雨·黃昏落!”屏風後的聲音夾雜著一絲興奮。
黃昏落不急不緩出門而去。一路行來,宮殿四處的殺氣皆避其鋒芒。走到盡頭時,黃昏落回頭望去,憂鬱的臉龐上滿是倔強,眼中的一陣寒光射向宮殿黑暗的盡頭。如千年冰窟的臉轉了回去,當即運轉輕功,飛身離開了宮殿。
太原城內客棧中。一間包房內,老頭正對著桌上的菜肴以摧枯拉朽的“攻勢”進行掃蕩。一旁的遠遊子、東方淚辭兩人靠在椅子上閑坐著。東方淚辭還時不時的抓著自己的左手輕輕扭動起來,麵露不快。
不過一會兒,“啪”的一聲,老頭將碗筷拍在桌上,長長的打了一個飽嗝。將坐在一旁無聊到用筷子敲茶杯的遠遊子從發呆中驚醒。
“你這頓飯了吃的真夠久的。”遠遊子站起身來扶了扶腰,看著桌上空空如也的七八個空盤子。“也吃的真夠幹淨的。。。”
老頭抹了抹嘴巴,嬉皮笑臉的走向遠遊子。“好久沒吃那麼飽了。好子,老夫可真是沒看錯你啊,從在秀容城外見你的第一麵,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重感情的人。。。”
“知道我重感情那你還把我丟下一個人跑了。”遠遊子白了他一眼。
“誒~怎麼能叫丟呢?這叫有散才好聚。你看,那麼久後,曆經風雨!咱們倆今在這太原城裏相遇,是多麼的感人啊!”老頭拍了拍遠遊子的後背,惺惺作態地用手在眼睛處抹了抹。
“我去~得了得了,別惡心我了!”遠遊子推了推老頭的手,將臉別到一旁。“對了,你這段時間。。。”
“哎呦~”
遠遊子正想問問老頭之後他事情。老頭突然叫了一聲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坐在一旁扭動左手關節的美人。
“喲,這是哪家的姑娘啊,長得可真俊俏啊!怎麼?手不舒服啊。沒事,老夫我曾練過幾招推拿之術,要不我來給你看看?”老頭扭動著身體慢慢走過去,滿臉猥瑣。
東方淚辭本就對其不滿,一見那張色眯眯的老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東方淚辭怒目圓睜,咬牙切齒道。“給你看!我貼你臉上讓你近點看!”東方右手抽出,反手就是一巴掌。老頭因為喝了酒,一時不清醒又站不穩。一張“火燒餅”蓋過來,直接讓他的右邊一側的臉在一瞬間粘在了四五步外的地板上。
遠遊子上前拍了拍東方淚辭肩膀,東方淚辭嘟嘴撒了個嬌直接走出了包間。遠遊子來到正攤在地板上哀嚎的老頭麵前,將他一把提起來。看著老頭一半清醒一半糊塗的臉現在又被扇的左右極度不對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個屁啊!”老頭哭喪著臉推了遠遊子一把,活像個孩子。“看我被人打,你有那麼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