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逸軒和楊飛雪分別從蘇九娘和江雨菲口中套出江家入贅女婿的規矩,江雨菲還無意出她當年曾問過自己父親的事。彭逸軒與翟俊鵬互通所知後,決定連夜離開瀟瀾繡莊。翟俊鵬與張寶亮則去找王遠山和崔邵陽會和,了解到那兩路探查到的情況後再回繡莊結案,而彭逸軒則要帶著楊飛雪去繡莊後山,監視繡莊動向。彭逸軒來到楊飛雪房中,看見衣著單薄的楊飛雪,著實尷尬異常。
彭逸軒起身,轉頭看到楊飛雪臉上依然緋紅一片,著實尷尬異常,卻又故作平靜道:“此案已大致弄清,翟大哥他們去找王二哥和崔三哥會和,我們去後山等他們回來,走,我帶你離開。”言罷,抓起楊飛雪左手,跳出窗外,三步並作兩步,朝院牆而去。
直至院牆下,牆高約兩丈。彭逸軒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對楊飛雪道:“抱緊我,我帶你過去。”言罷,左手攬住楊飛雪後背,右手抱起其雙腿,楊飛雪緊緊摟住彭逸軒肩頸。彭逸軒跑幾步,猛地躍起,又蹬了一腳牆,二人便翻牆而出。雖此一躍隻在刹那之間,在楊飛雪看來卻是好久好久。二人這般貼近,還是相識以來第一次,近到能感覺到對方呼吸道心跳,楊飛雪很陶醉與這種奇妙的感受,以至於二人落地以後,楊飛雪還緊緊縮在彭逸軒懷中,半不動。彭逸軒接連輕喚道:“飛雪、飛雪……可以下來了。”
彭逸軒連叫了好幾遍,楊飛雪才緩過神來,慌忙將雙腿放下,尷尬之情溢於言表。彭逸軒表麵上鎮定自若,但自打抓住楊飛雪手的那一刻,心就已跳的飛快。楊飛雪冰肌玉骨,皮膚水嫩細膩,身形凹凸有致,如此美人蜷縮在自己壞中,就是神仙也要投胎做人,何況彭逸軒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真是難為他了。二人對視一眼,又立刻將視線挪開,不知些什麼好。
片刻後,彭逸軒先開口道:“我們……趕快上山吧。”
楊飛雪扭捏道:“哦,對。我們……走吧。”
二人這才漸漸平靜,慢慢朝半山瀑布而去。
不多久二人便借著月光行至山腰,躲在山路邊一巨石後,再細觀察,發現山腰之上有一處山泉,泉眼旁邊立一石碑,碑上刻著“棲鳳泉”三字。泉水流經一條人工開鑿的石渠,向山前峭壁而去,石渠兩側有石欄圍住。為防野獸蟲蟻,石欄下半截以石板砌死,上半截還圍了鐵刺,石欄兩側地麵鋪有大塊石板,草木無法生長。自山下一路上至棲鳳泉,都鋪有石階,而且石階顯然經常有人清理,彭逸軒斷定棲鳳泉一定有人看守,而看守則必是在泉眼不遠處。他聲對楊飛雪道:“我去四處看看,你躲在這別動,我去去就回。”楊飛雪點頭應下,彭逸軒起身躍上樹枝,轉瞬間便隱於黑暗之中。
彭逸軒迂回至斷崖前,發現棲鳳泉石渠一側的石板漸漸越鋪越寬,後來分成兩路,一路一直延石渠至崖前,另一路則轉向一處開闊所在。此間建有一處院落,有幾間麵南的瓦房,但並無廂房,院門處有一間房,此時已至深夜,但房中仍有燈火,透過窗影,可見屋內有三名男子,像是在聊喝酒,想必這就是泉眼的看守駐紮之處。
彭逸軒見狀,心裏有了底,便悄悄回到楊飛雪身旁,對楊飛雪道:“大致情形與我事先猜測的無異,今晚應該不會有事。我帶了幹糧,你餓嗎?餓就吃點。”
楊飛雪搖頭道:“我不餓,不吃了。下麵我們怎麼辦?”
彭逸軒道:“我剛才看見前邊深處有幾棵大樹,我這有繩索,咱們過去,我結個繩床,你先睡下,我來守著。”言罷,二人走入密林,行不多遠,彭逸軒便躍上樹枝,掏出繩索,在四棵大樹間來回了兩趟,不多時便搭好一張繩床。接著,跳到地下,又抱起楊飛雪跳上繩床,對楊飛雪道:“這繩子浸過藥水,蛇蟲鼠蟻都不敢靠近,雖然不太舒服,但你可以放心睡,我就在一旁,不會有事的。”
楊飛雪道:“軒哥哥真細心,你……你不睡會嗎?”
彭逸軒道:“我習慣了,沒事,你睡吧。”彭逸軒看楊飛雪躺下,脫下披風,蓋在楊飛雪身上,轉身跳上樹梢,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
第二一早,隱約聽得有嘈雜聲,楊飛雪被吵醒,四下尋找,想搞清楚是何人又是為何喧嘩,這才發現彭逸軒不見了蹤影。這可嚇壞了楊飛雪,不知是不是彭逸軒有什麼不測,是不是被瀟瀾繡莊的人捉走了,想從繩床下來,可這般高處,若非彭逸軒抱著,根本無法上下。猶豫片刻,楊飛雪想拆掉繩床,攀繩而下,可仔細看時,才發現彭逸軒為綁的結實舒服,將繩縱橫交錯到一起,即便割斷一頭,也拆不開。無奈,楊飛雪心一橫,決定跳到地上,即便摔斷腿,也不能讓彭逸軒獨自受苦。如此一番思索,楊飛雪縱身一躍,整個人便猛地墜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