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男人大怒,“我汪大東是那樣的人嗎?我可是給了他大部分的錢,接下來是還有一部分的錢,那個叫薛美琪的人還沒付呢,管她要了幾天都說完事之後再說,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根本拿不出錢來。”
“她去哪裏了?”張文智問道:“能告訴我這是哪裏嗎?”他環顧四周,發現這間房子屋頂很低,室內裝修還算不錯,總之是比之前的那一間好多了,不過也不像是地下室,因為有一扇小窗戶,能隱隱透出光來。
汪大東的眼神明顯有閃躲,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好好在這裏呆著吧,爭取早日回家。”說完就出去了。
汪大東走後,張文智再一次打量這個房間,覺得有點眼熟,很像自己家別墅的儲物間,事實上本市所有別墅的儲物間幾乎都一樣,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在一個別墅內,而這個別墅一定是跟薛美琪有關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她自己的別墅。
可是知道這些能有什麼用呢?他還是出不去,等著每天跟薛美琪玩遊戲嗎?嗬嗬,他還真沒有這個心情!
正在他苦思冥想脫身之計的時候,男人手裏拿著相機走進來,“來,茄子。”
於是張文智一張麵無表情滿臉菜色的的醜照被擺在了張家的案頭上,隨後又在警局裏溜達了一圈,經過鑒定,照片沒有偽造的痕跡,照片上的日期也是真的,這樣一人張家人的心算是定了定,起碼張文智尚在人間,定了心之後又犯愁了,綁匪是什麼意思呢,既然照片都寄來了卻沒有索要贖金的信息,這不是難為人嗎?
至此,警方的調查再一次陷入僵局,雙方都表示很鬱悶,這綁匪是神經病嗎?
這個綁匪薛美琪確實是神經病,因為她根本都沒想清楚要幹什麼就把照片寄了出去,潛意識裏或者她覺得,如果這樣做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會轉移在張文智身上,對江若琳的關注就少了,僅此而已。
午後的城市依然霧氣蒙蒙。空中似乎漂浮著不明質地的顆粒,輕浮,卻很有質感。將城市分割得七零八落的公路上,宛如鋼鐵洪流般的車隊緩緩前行,仿佛也被這沉重的空氣壓得不堪重負。這個被工業重度汙染的城市正呈現出一天中最懶散的時光。
此時,洪流中的一滴水偏離了原有的方向,沿著立交橋陡然急轉而下,穿越了如蛛網般錯綜複雜的街道後,停在了一座老式建築前,印有警察字樣的車門被猛然拉開,幾個人跳下麵包車,手腳利索地忙碌起來。
一個麵容英俊年輕男子問旁邊的手下:“是這裏沒錯吧?”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又回頭問另一個屬下:“部署好了沒有?”
“小區大門封鎖完畢,保證一個蒼蠅都跑不出去。”屬下答道。
“好,剩下的人都給我上去。”年輕的警官利落的指揮著,他容易嗎?為了一個綁架案不眠不休幾個晝夜,終於從寄包裹的源頭查到了一個男人,再經調查這個男人曾經在這個小區裏出現過,又經過半天的秘密摸查,查到了男人經常出入的房間。
穿過狹窄、肮髒的樓道,一行人停在了六樓左側的一扇鐵皮門前,年一切準備停當後,輕警官示意要一個人敲門,有人會意,抬手敲門,輕輕的敲了幾下,沒人回應,又重重的敲了兩下還是沒有人回應。
“準備破門。”年輕警官用口型示意。
“一,二,三。”一聲巨響之後,門開了,幾名警察魚貫而入,快速的搜查了一圈之後報告,這麼根本就沒有人。
年輕警官皺了眉,打量這間屋子,這是一套老式的二居室,室內的物件老舊,都擺放得淩亂不堪,更有一間屋子沒有任何家具,倒是擺放著不少方便麵盒子,煙頭,以及大捆的報紙。
“你們還愣在這裏幹嘛?還不叫勘察組過來,搜集證據。”警官大聲道:“你們沮喪什麼,沒有這裏有一條繩子嗎,如果是用來綁被害人的用能從中提取到DNA,我們近日的工作也就沒有白做。”
“是。”一人答應著。
半天之後,警局證物組根據在現場找到的證物表明,這裏的確關押過張文智,不過,在警察趕到的時候,他們早已經轉移了,警方正在附近全力排查有用線索。
關睿得知了此事,歎了一口氣,薛美琪的運氣真好,他才不相信薛美琪能夠洞察警方的行動,事先做了準備。
想到這裏,關睿也是鬆了一口氣,薛美琪沒有被抓到,他也是暫時安全的,那五十萬他想了想最終沒有給她,他不是傻子,如果不給的話,他最多是知情不報,而要是給了錢的話,那性質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