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見了老爺子關哲真被原諒怎麼辦,還有我什麼事?關睿當然不會帶他們去見,於是都:“伯父伯母你們不知道我家老爺子的脾氣,那就是太上皇,說一不二的主兒,他決定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
“可不論犯了多大的錯都是自己的孩子,怎麼就這麼狠心不認了呢?”江父江母不了解豪門的傾軋鬥爭,以為天底下所有的家庭都應該父慈子孝相親相愛。
“真的不行,不是我不幫你們。”關睿苦笑道:“老爺子正在氣頭上,不知道砸碎了家裏多少碗碟,連保姆都不知道辭退幾個了,如果我帶你們去了,連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說完做出十分為難的樣子。
“真的不行嗎?”江父不死心,“或許看到我們能好一些呢,都是同齡人,也都是當父母的應該能說到一塊去。”
“哎哎,你真是說不了解我家老爺子,他現在聽到關哲這個名字就生氣,現在在我們家,關哲這兩個字是誰也不能說的。”關睿道:“如果他看到你們,一定會想起關哲,話都沒有說就把你們趕出來了。”
江父江母聽完一下子心力交瘁,江母當年是聞名的校花,連她都殘了,短短幾天時間像老了十歲。
他們是在學校裏認識的,是全校師生都祝福的一對戀人,江母畢業後當了護士,江父去了雜誌社,文筆很好,總不見鋒芒,隻想要那一份穩定的薪水養家,有人問他是怎麼追到江母的,他從來沒有透露一點細節,隻是笑。
所以,他自己家庭和睦就希望所有的人家都家庭和睦才跟江母商量了來見關老爺子勸勸,誰曾想,連麵都進不到。
關睿很忙,他不停的看表,江父江母隻好就這樣走了,帶著遺憾。
江若琳住院這麼多天,這對夫妻幾乎已經任命,或者說接受了事實,最不濟女兒還活著,雖然不能說話不能動,但是活著就已經很好了,做父母的都有一個心態,遇到事情會做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努力。
他們已經想好,江若琳如果一直不醒過來,他們就照顧一輩子,但是卻不想耽誤關哲,不想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好青年對著病床蹉跎一輩子,他們勸過,關哲不理,他們趕過,關哲不走。
麵對這樣深情,他們也動容了。
關哲湊著月光看著病床上的江若琳,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找到了一朵可以載著自己前行的浪,轉眼又被巨大的漩渦吞噬,就這樣的被命運玩弄。
關老爺子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自己的兒子無助的表情,陷入沉思,這幾天他每天都來,他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都不省人事了還能控製自己的兒子,可當他看到關哲溫柔的為江若琳擦身,耐心的給他讀報紙,一遍又一遍的給她翻身,心裏很不是滋味,生氣沒有,心疼居多。
能有一個這樣心甘情願付出的女人也是一種運氣。
關睿驅車趕到薛美琪指定的酒店,今天約得是市裏有頭有臉的領導班子,他很重視,西裝筆挺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他知道平常在市裏露臉的都是關哲,也知道領導們對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視,這次他要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留下點什麼。
薛美琪早就打扮得當,等在門口,見關睿下車馬上迎上去,“還好你來的早,也一位已經到了,不過你沒遲到,不算失禮,等下說話一定要得當,收起你吊兒郎當的樣子,聽到沒。”
本是關睿的事情,薛美琪比他還熱心,見她忙裏忙外的樣子,隻得一一應了,“放心,我知道輕重。”
“你要知道。”薛美琪邊走邊說,“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再淺薄的領導也是領導,要知道人家領導的站位就是高,比你高,他一個批文就能把你壓的死死的。”
“知道知道。”關睿微笑著應了,“原來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婆媽,關哲的魅力真大。”
“一邊去。”薛美琪道:“那些人都是我介紹給你的,你吊兒郎當的得罪了他們,也相當於我薛家得罪了他們,你懂嗎?”
“知道知道。”二人說著話,走進了包廂。
由薛美琪介紹一番,大家一一落座,互相敬酒,推杯換盞間似不經意的透露許多秘密出來,這些秘密當然被心照不宣的關睿和薛美琪聽在耳裏,記在心上,酒過三巡,在場的人都有些醉了,在這裏逼仄曖昧的房間裏,領導們的神情都鬆懈下來,露出些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