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吹平野(1 / 2)

旭日東升,晨光照射,新的一又將開始。

古往今來又有多少個這樣的一?

山間的一片草野之中,露珠朦朧,青色茵茵。

整座山都像是沉浸在了露水之中,這片草地卻又好像脫離了露水的朦朧,獨山而存,伴隨它的隻有幾份淒涼、悲傷的沉寂之色。

無盡的淒涼、無盡的悲傷。

這種沉寂正是來源於這裏的一個人。

一個淒涼、悲傷的人。

一個淒涼、悲傷的年輕的人。

就是這個年輕的人,現在他卻在哭,痛苦。

哭得仿佛已變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沒有了一絲年輕的朝氣。那哭聲也如一個老人死前的婉痛,無奈、悲惜。

他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偏偏哭地如此淒涼、悲傷?他到底經曆了怎樣痛心的事情?

朝陽滿,空無雲。綠草盈盈,鮮花綻放。

良久,他的淚水似乎已被陽光曬幹,痛苦也似乎隨著花香飄遠。

他的哭聲終於停止,他終於地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注著那耀眼的陽光,他的瞳孔在慢慢縮,卻始終沒有閉上。這耀眼的陽光在他的眼中仿佛已不再耀眼,如同一片暗淡。

可他看什麼東西又不會是暗淡的呢?

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是暗淡的。因為他的心已死。

既然他的心已死,為何人還站在這裏?

因為他手中還有一柄劍,藍色的劍鞘,淺灰的劍柄,這正是他自己永不離身的劍。

這是一柄曾經震動下的劍,也是一柄能夠維持他生命的劍,不管在什麼時候,隻要他看見這柄劍,他的心中就會升起一陣沸騰的熱血,這種熱血能夠令他感到自己的責任和曾經的意氣風發。

所以,他道現在還沒有去痛快地去死,而是選擇痛苦的活著。

山野間幽深的寂靜,寂靜的深沉,連一聲鳥鳴聲都聽不到。

連一聲鳥叫聲都沒有的山野又是不是有虛假?難道有什麼危機已經到來?

就在這時候,山間的遠方悠悠傳來了一陣笛聲。

笛聲輕靈悅耳、優美動聽,就仿佛是上的仙樂,消失的鳥兒都似乎被這笛聲誘惑,紛紛都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飛翔在空,棲息在樹梢,配合著美妙的笛聲發出清脆的叫聲。

美妙的笛聲、清脆的鳥鳴、四溢的花香、碧綠的青山,此時此刻,這裏哪裏還是人間?仿佛成了一片從來沒有人打擾過的仙境。

萬物蘇醒,生靈活現。連花草樹木都似乎伴隨著笛聲活了過來,活在這片仙境般的地之間。

隻可惜再好的地方和事物都會有不如意的存在,這裏也不例外

這裏的不如意就是這個青年的存在。

他站在那裏,像被隔絕在這仙樂之外,動也沒動,如同一個死人。

既然地萬物都已複活,他也好像死亡了一般。——歡樂和痛苦永遠不可能同時存在。

突然,劍光一現,雪白的劍光,冰寒的劍氣,劍光如劃過長夜的流星,劍氣如吹過冬日的寒風。

劍已入鞘,一切生靈都戛然而止。地萬物都在這一瞬間都恢複了寂靜,恢複了死亡。

隻有這個青年握著劍依然還站在那裏,他已複蘇,已複活。

他沒有聽到這美妙的笛聲,不論這笛聲如何婉轉,如何誘人,他都沒有聽到。

笛聲停下,一個全身白衣,一塵不染的公子就一步一步向這個青年走來,他走地很慢很慢,似乎縱使身後有千匹惡狼追趕,也不能另他走快半分。他的步伐與他那英俊的神韻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顯得高貴又清雅。

可那青年還是全無表情,他那無神的眼睛還是愣愣地注視著陽光,看都沒有這個公子一眼,仿佛就沒有感覺到他的到來。

白衣公子走到了青年的二丈處,才緩緩停下了腳步,他癡癡地看著對麵的這個青年,就好像在觀賞著被破壞了的珍寶,目光中時而流露出憎恨的精光,時而又流露出歎服的神色。

青年終於落下了目光,看了那白衣公子一眼,就好像直到現在才發現這裏多了這麼一個人似的。

他們都沒有話,就好像兩塊雕像樹立在那裏。

過了很久,青年才慢慢道:“你來了。”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道:“我來了。”

青年道:“可是你本不該來的。”

白衣公子臉上慢慢露出了笑聲,笑道“既然你都來了,那我為什麼又不該來?”

青年仰頭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因為這裏是一個悲傷的地方,你卻不是一個悲傷的人。”

白衣公子故意左右張望了一陣,才道:“哦?我看不見得吧,這裏山清水秀、碧綠鮮明,有鮮花,有百鳥,更何況現在還有了我這美麗的笛聲。我看這裏非凡不是悲傷的地方,簡直是一塊歡快的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