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大街之上行人寥寥,縱然是不多的幾個人,也是緊緊的裹著身上的羽絨服,害怕有一絲寒風從縫隙鑽入,扣著大帽子,臉上帶著不願意出門的情緒,腳步匆匆的前進著。
馬路中央,車來車往,對於司機來,這樣的氣倒是不錯,沒有了那些亂串馬路的行人,和惱人的電動車。
但是,就在這行人匆匆,無暇他顧的時候,喇叭聲此起披伏的響了起來,寒風呼號的背景音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行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因為中國人生的血脈,好奇的扭頭看向了馬路中央。
“N想死啊!”
“闖N的馬路”
一輛輛汽車排隊停在了那輛車後,片刻時間就已經擺出了一條蜿蜒的長龍。
最前一輛汽車前方站著一個長發敷麵的男子。
秋季的長風衣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隻是撇上一眼,就感覺寒風刺骨,讓人不由自主裹緊身上的羽絨服,暗罵一聲:“SB”
男子身材有些偏瘦弱,雙手抱著一個骨灰盒,指關節泛白,臉孔被寒風肆虐的微微泛紅,雙目通紅,遍布血絲,整個人好似輸的傾家蕩產一心求死的賭徒,眼神中了無生機。
耳旁的謾罵聲,喇叭的聲音此起披伏,他卻充耳不聞。
懷中抱著的骨灰盒,紅木所製,前方貼著一張的黑白照片。
照片之上,一個女生笑的格外爽朗,好似盛夏的向日葵,單單看到這個笑容就讓人心中陰霾盡去,不由自主的開心起來。
片刻之後,終於有行人認出了這個年約三十來歲的男子究竟是誰。
“這不是那個風凰工作室的老板嗎?”
“對,我也看過他畫的漫畫,特別好看”
“嗯,他就是那個前幾新聞裏的國漫希望的封落”
“希望?嗬嗬”
聽著耳邊的驚呼,封落嘴角含笑,卻是灰白黯然,了然無趣。
懷中抱著的骨灰盒,更加用力,幾乎想要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但是,前幾新聞上麵還是意氣風發,怎麼今會頹廢成這樣?”
“是公司倒閉了嗎?”漸漸更多的人聚集在了一起,吵鬧聲漸漸喧囂了起來。
“老子管你是誰,趕緊給老子讓開,不然老子撞死你”一個胖子從車窗內伸出了腦袋,唾沫橫飛的怒罵著
封落淡淡的扭頭看了一眼,邁步向前走去,但是,邁出一步之後,突然又停了下來,再次扭頭看向那個怒罵的胖子。
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怨恨,腮幫子高高隆起,牙齒幾乎被咬碎。
伸手入懷,一抹銀光,劃著亮眼的弧線。
“咚”好似一發子彈,那個扁平的物體砸在了汽車前方玻璃之上,屏幕亮出了一團火花,新買的手機,變成了一堆廢鐵。
而那胖子卻好似等了這一刻很久一般,眼中閃過一絲猙獰,糾結害怕,最終轉化成了瘋狂。
汽車瞬間啟動,好似一隻離弦之箭,又好似一頭撲向獵物的獅子,猙獰無情。
原來早有預謀,剛才的停車不過是片刻猶豫,期望找一個湮沒良知,動手的借口罷了。
“砰”毫無意外,封落略顯纖瘦的身子,翩翩起舞,宛若一隻絢爛的煙花,在高空之中綻放刹那。
“封凰,對不起,哥哥又衝動了”人在空中,眼神卻看向了不知名的空。
大片雪花洋洋灑灑落下,湛藍色的空從眼前一閃即逝。
“咚”好似破爛的布偶,封落的身子落在了冰冷的地麵之上。
“啊”
“怎麼回事?”一聲聲尖叫,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好似是另一個空間一般空洞飄渺。
“噗”大量的鮮血從嘴角溢出,封落的眼神在一點點渙散,卻平靜如即將圓寂的方丈,眼中無波無喜。
緊緊懷中抱著的骨灰盒,在空中的時候就已經支離破碎,灰白還帶著一縷溫熱的骨灰撒了一路,好似一張被子一般蓋在封落的身上。
鮮血從身下流淌,與落下的骨灰交融,向四周擴散,詭異的畫出了一幅玫瑰盛開的圖畫。
封落抽搐的躺在玫瑰中心,冰冷漸漸侵蝕全身,眼角隻能撇到一輛汽車,咆哮著從自己身旁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