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門來,他驚奇發現,這間酒吧就位於城中心地區,而且環顧四周,附近倒也有好幾家如此規模的,也不算特別。他暗暗記下位置,便趕往約定的地點。
那是一家酒店,在這座城市裏,規模並不算豪華,但一直以來以幹淨整潔有名,甚至有傳聞,這家酒店的老板有潔癖,容不得半點不衛生的情況發生,其嚴格程度“令人發指”。而且,酒店內,無論是通道,走廊,陽台,電梯,甚至是衛生間和垃圾房,都放置有可清新空氣的盆栽花卉,茉莉、白掌、文竹、君子蘭等等,依四時而有所變化。另外,酒店裝修淡雅,完全不同於流行的歐風、韓風之流,倒頗有點古風文韻的氣息。
高亮才剛一進門,便甚是喜歡。
這時從裏麵迎來一人,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目光堅定地看著他,也無多餘的話,稍微抹了下左手袖口,竟顯露出一枚紋身標誌來,然後又迅速放下。
高亮沒有多言,隻看了一眼,便跟著這人上了電梯,來到三樓的一間包間裏。這人退了出去,帶上了門,便在門口處停下,向空蕩蕩的走廊兩頭分別點了點頭,然後筆直地站立著,隨時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再次見到陳先生,高亮心中百感交集,他又老了許多,歲月的滄桑早已完全染白了頭發,臉上的皺紋也更多更明顯了,甚至還有了一些淡淡的老年斑,但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精神爍爍的眼眸,以及常帶微笑的嘴角。
近年來,老先生的笑臉已經極少出現在新聞報道中了,有些人甚至在私底下感慨萬千,老先生已經故去。底下,誰不認識這位威名赫赫的陳先生呢。陳先生奔波勞碌一生,為國為民,也是殫精竭慮,誰不敬佩感恩。可是,這位傳奇人物如今也終究還是老了。
高亮看著先生的老態,不免心中感慨一番。
老先生站起身來,笑嗬嗬地擁抱了他,還是那麼溫暖。
高亮扶著老先生坐下,噓寒問暖,“先生,近來身體可好?”
“好,好,好得很呐。”先生拍著他的手背,笑嗬嗬地,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線。“能吃能睡,能跑能動。隻是再也不能暢遊長江,略有遺憾。嗬嗬。”
高亮知道,陳先生最愛遊泳,七十高齡時仍然帶頭橫渡長江,如閑庭信步般,連年輕人也自歎不如。
“其實,我身體好著,還可以遊的,隻是兒孫們硬拉著不讓我去,否則遊它三回也不在話下。”
“當然,我看先生身體依然康健,實在高興。但是,畢竟年事已高,要注意身體才是。”
“我的身體,我能不知道嗎。畢竟老了。”先生眼中顯出淡淡的哀傷,“同輩中人,大多去了,曾經一同奮鬥的人們,早已不剩下幾個了。有多少次,大家都勸我要安享晚年,不要再如此勞累。可是,危局啊!生死存亡之際,我怎能安然撒手不管。如今的形勢則更是危機重重。我也想多盡一分力啊。”
見先生眼中已有些淚花,高亮不免觸動,道:“先生所的危局,難道是?”
先生擦拭了一下眼角,正色道:“你也感覺到了是嗎?”
高亮點了點頭,但心底依然不是很確定,不知他所感覺到的是不是先生所的那個危局,畢竟先生隻是個凡人,並無地感應能力。
“你現在已今非昔比,能感應到也是正常。”
“我現在也隻是一種感覺,模模糊糊,如夢似幻般。可是先生是怎麼感覺到的?”
先生坐直了些,才道:“二十年前,有位神秘道士多次要求見我,最終我們見了個麵,交談了整整一一夜。他所的事,匪夷所思,實在震撼。後來,我查遍了幾乎所有珍貴典籍文獻,雖然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可以印證他的法,但是畢竟匪夷所思,而且這些文獻資料畢竟隻是三言兩語,隻能作為旁證,並不能作為實據。而且神話色彩太過濃烈,可信度不足。”
先生抬起頭看著高亮,繼續道:“後來我們根據這些隱晦的文獻,找到了你。我們才信了幾分。”
“原來,先生當初是這樣才找我的。”高亮有些恍然,但是隨之又一個問題產生了,“但是,我跟那些文獻有什麼關聯嗎?”
“跟你倒是沒多大關係,但裏麵跟你先祖高通海大有關聯。”先生用食指點了點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