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褪去,潔白的月光撒進屋中。
那沐浴在月光中的女子,好似不真實一般,讓人想要將她牢牢抓住。
清晨,鳥兒鳴叫聲中
翠竹輕輕拉開了房門,看著依舊站在院中的潯王,微微歎了口氣,道:“潯王殿下,我家郡主醒了,請你進去一趟有話與你說。”
慕容澈先是一愣,隨即立刻走了進去,揪著一晚上的心也隨之終於放了下來。
隔著一道江南煙雨的屏風,慕容澈看不清屏風後的身影,隻依稀能看到一抹消瘦的身影斜躺在床邊。
“……你,好些了嗎?”
“謝潯王關心,靜和已無大礙。”花瓷淺笑,語氣平淡:“請潯王進來,是靜和有事相求。”
看著那抹身影,慕容澈垂下眼眸:“你說吧!與我……你無需這般客氣。”
看著屏風前筆直的身影,花瓷略微點頭,道“潯王也知,靜和自幼中毒,所以也略懂些醫理,如今這身子薄弱皆是毒素長期潛伏而引發的虛弱昏迷,大致需要靜養些時日便可無事,可現在這將軍府也不如從前那般清靜了,所以想去相國寺靜養幾月,但潯王也知,如今靜和已為皇上親封的一品郡主,若無故離京隻怕會遭人話柄,所以,想請潯王殿下幫幫忙。”
花瓷知道,自己這個婉轉到堪稱為爛的借口自然不可能瞞過她,但她相信,他會幫她。
“好,本王回去後會稟告父皇,靜和郡主體弱需要靜養,讓人不得到將軍府打擾,你………安心休息。”慕容澈甚至沒有一絲猶豫便答應了,甚至連她這看似周詳實際漏洞百出的借口也不去細究,就如年少時那般不假思索的答應了她。
這世間怕也唯有眼前的女子,能讓戰場殺伐果斷的潯王殿下,能這麼痛快的沒有一絲猶豫的答應她吧!
“……謝謝你,慕容澈。”看著屏風另一邊那道挺拔的身影,花瓷鼻尖酸酸的。
慕容澈,若你不是什麼王爺,隻是一個與平常人一般的平常百姓,那該……多好。
慕容澈離開後,花瓷也離開了,她沒有帶任何一個人,而燕子痕最後的九個月便是保護翠竹,與除了翠竹以外不得讓任何一個人進入她的院子,包括他自己,雖然有些疑惑與莫名其妙,但燕子痕還是照做了。
花瓷知道,皇家的人都生性多疑,便讓車夫直接去了相國寺。
在了塵麵前,花瓷沒有再戴麵紗直接露出了本來麵目,了塵抬眸時除了眼底略微的有一絲驚豔外,很快便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沉靜。
“了沉,我要離開了。”花瓷盤膝坐在以往常坐的蒲團上,看著對麵閉目念經的和尚,絕美的容顏上有些黯淡。
了塵微微停頓了一下,睜開眼撇了她一眼,平淡的道了一句:“一路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