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性子雖收斂冷淡了些許,這繞人狡詐的本事倒好似越發見長了。
“了塵和尚應當要像相信自己俊俏的臉蛋一般相信自己,做人雖然不能太自以為是,但也不能太過不自信,那樣旁人也會看輕了自己的。”
“……!!這麼說施主是想讓貧僧贏了?”
“不是,我隻是在安慰你。”
“哦!那施主是覺得貧僧輸定了?”
花瓷非常誠實的點頭道:“你自己都這般覺得了,我也不能真多說些什麼了,總不能因為你是和尚就要故意騙你,說些安慰你的好話吧!佛曰:出家人不打狂語,我雖不是出家人卻也不能在出家人跟前說不是。”
“……”了塵閉目不語,眉間不難看出隱忍著有些微抽。
“連盤棋都不管下,莫不是做和尚的當真一窮二白輸不起?看來今日,了塵師傅是真的隻是‘請’我進來坐坐了。”
“施主,貧僧自小為僧,早已經看破了紅塵,將紅塵中的一切皆早已看作了塵土,你這激將法自是對我起不了何作用的。”
花瓷撇嘴,眼珠在了塵老僧入定的身上掃視著。不知為何,在了塵說出看破紅塵幾個字的時候,花瓷突然想到了一個場景。
如果有一天,眼前這正值青年長相俊朗的青年和尚,被他看破的紅塵中的某個女子觸動了心,那麼這個心如止水看破紅塵的和尚,會不會也會在這個時空的曆史上驚豔一把,再道一句:寧負如來不負傾呢?
“施主,既施主不肯又不舍放下,那就應隨遇而安才是,知與不知有何不同,最終的歸途又何必去刻意知曉呢?佛曰:身處紅塵,境由心造。”
身處紅塵,境由心造。
花瓷微愣,竟被這幾個字愣在了當場。不想,原來自己這麼多年的起伏心扉,了塵僅用八字便道了個通透,不免有些諷刺。
“身處紅塵,境由心造…………嗬!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了。”
了塵有些寬慰的點頭:“明白了便回去吧!”
“了塵和尚,謝謝你了,今天天色已晚我若不走怕是得留宿了,下次我若遇到何事糾結於心,定來找你再細討細討,你是出家人,可莫要覺得惱人,出家應以慈悲為懷,你說我解釋得可對?”
“……阿彌陀佛,施主,天已漸晚,請回吧!”
花瓷聞言也沒有心思再廢話了,起身站了起來,大概是盤膝跪坐得太久了,剛起身兩腿瞬間同時一發麻又跪了回去,了塵眉頭一皺,在她跌回地上的時候及時出手扶了她一把。
“呼!!好險,嗬嗬……跪得這腿給麻的。”花瓷深呼了口氣,使勁在地上跳了幾跳以防腿還麻才離開:“……我走了,再見。”
了塵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扶住她的手,又重新盤膝坐回了地上蒲團上,執起佛珠閉目輕念著,直到禪房中的女子離開,他才微微睜開了青秀的眸子,眸底卻滿是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