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好意臣弟心領了,隻是今日進宮有些匆忙,戰甲都還未褪去,而且臣弟府中亦還有些許事等著去處理,若皇兄想要喝酒,等臣兄處理好了府中事務,今晚宮宴結束後定與皇兄開懷暢飲一醉方休。”
慕容欽笑笑,道:“嗬嗬!既然這樣,二弟便去忙吧!等忙完了今晚再與為兄來個一醉方休。”
“那臣弟先行告辭”慕容澈放下車簾,眼色深深。
看著漸漸行遠的馬車,慕容欽從腰間扯出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將軍府後院青竹下
花瓷一襲白衣席地而坐,一把看似年久的瑤琴平放膝間,雙手不動的輕搭在上,那竹下微微的清風吹起幾縷黝黑的發絲,輕飄於空中,唯美得讓人不忍打擾。
翠竹從院外走來,清秀的臉上並無太大改變,隻有看著那青竹旁席地而坐的女子時,眼底難掩心疼之色。
“小姐,尋王在府外求見。”
“尋王?”花瓷微微抬眸:“……慕容澈嗎?”
“是!尋王於今早凱旋而歸,麵見了皇上後便來了將軍府,隻是沒有小姐首肯,尋王便隻是站在府外沒有踏入將軍府一步。”翠竹說完看向依舊沒有動半分的人。
尋王,嗬!不曾想自己在這將軍府避世七年,當年曾經的二皇子,如今已是風雲人物存在的尋王殿下了。
“翠竹,去回了尋王,就說花瓷身體有恙不便接見尋王殿下,請尋王殿下回吧!”花瓷閉目,輕輕的抬起白細的手指撥動了幾下琴弦。
“……是。”翠竹輕歎一聲,如來時般輕輕的離開了小院。
將軍府門口,慕容澈筆直的站在大門口,深邃的眼眸緊鎖緊閉的府門。
自從三年前他自請去了邊境,便再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這些年她過的可還好。
‘咯吱’的一聲,大門被人使勁拉開,可走出來的人卻不是他想見到的身影。
翠竹走了出來對著他微微行了一禮,看著眼中閃過失望神色的尋王道:“尋王殿下,您還是請回吧!我家郡主今日身體不便不能前來接見尋王殿下了,還望殿下能諒解。”
“……本王知道了。”她還是,不肯見他甚至是不肯見姓慕容的人。
看著雖身著戰甲身影卻極其落寞的慕容澈,翠竹忍不住開口道:“尋王殿下,其實郡主沒有恨所有姓慕容的人,她隻是,自己不肯放過自己,她隻是為自己的‘不能恨’找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
“……不能恨?”慕容澈身體有些僵住,不明白的看向翠竹。
“是,不能恨也不要恨,這是當年將軍與夫人留給郡主的最後隻言片語。因為那人是帝王心係天下所以要學會諒解,所以不能恨。因為那是將軍曾經過命的兄弟,所以不要恨,可就因為這幾個字,郡主這些年拚命的壓著自己,困著自己,她心中的苦你們誰都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