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皇親國戚好惹,就這些行走江湖帶刀的可不能惹,保不住給你一刀你上哪兒告去。
花瓷跟著花溪落坐於窗旁,正當想抓起小二哥剛剛送上來的大黃雞腿時,他們旁桌的談話落入她耳中,讓她的動作瞬間僵硬了片刻。
“聽說了嗎,樊城白家小公子定親了,聽說等白小公子及冠便可成親。。”
“真的假的,不會是道聽途說吧!那白家的小神童到底是瞧上了誰家姑娘?”
“聽說是樊城王家姑娘,就是能與咱們永州第一美人容丹一比的王媚兒。”
“這麼說來,倒也是郎才女貌…………”
花瓷放棄了抓雞腿的手,拿起筷子低著頭安靜的吃起了東西,原本聞起來香噴噴的菜飯,瞬間也有股如同嚼蠟的感覺。
雖說他們是去邊境,但花瓷知道從這條路出發往旁走一些便是樊城,看來,這個消息應該不會假,可是心裏為什麼會有些心酸酸的感覺,就像是屬於自己的一件東西突然間成了別人了的一般。
“怎麼了,飯菜不合口?”難得花溪關心的問了句。
“沒有,就是,就是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想,想如廁。”花瓷嘿嘿一笑,盡量說得文雅些,果然還是看到了花溪瞬間黑了的臉。
“趕緊……滾!!!”一道咬牙切齒外加磨牙的聲音。
花瓷捂著肚子對著酒樓後麵跑去,隻是跑著跑著就慢慢蹲到了地上去了。
其實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花瓷最害怕的不是任何打擊,她最害怕的其實是不敢去探究真相,害怕麵對現實,也不敢不願意去接受現實,所以一遇到這種事,她永遠都不會去探究,她隻會遠遠的逃避逃得遠遠的。
花瓷回來後又恢複了嘰嘰喳喳的樣子,隻是眼睛有些微紅,花溪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問什麼。
不知道是花溪體恤花瓷的小身板,還是他自己懶得走路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輛馬車,不過唯一不變的是,被剝削當苦力的依舊還是花瓷花車夫。
“花溪,你這是虐待兒童,等我見著我花顏爹了,我一定告訴他你壓榨他親生女兒給你當車夫。”
“好你個膽大包天的,居然膽敢讓我一堂堂大將軍的女兒,永州郡主給你趕車,膽子也太肥了……”
車裏,花溪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沒有理趕車的那隻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小鳥。
花溪突然覺得,其實有個‘孫女’在身邊也挺熱鬧的。
熱鬧?自己居然會嫌吵反而覺得熱鬧,看著自己是真的老了。
終於,耗時一個月的時間,花瓷終於把馬車趕到了邊境,原本以為可以見到爹娘了,可她還沒有見到他們,邊境的情景已經將她嚇得臉色蒼白。
耳邊的兵戈相撞還在繼續,血肆橫流,殘陽暈染戰場的淒厲,冷兵器的重光寒冽如月,雪花颯颯吞噬著僵冷的屍體,黃塵八麵席卷,到處的廝殺聲,滿地的殘缺斷體,風煙四起狼嚎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