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思索著,擲下了一枚棋子……
麵對他的,是他的老朋友。不過他現在是起義軍的人,現如今是敵非友,但還是隻能單單相視。
“墨兄,胡氏一家,是你殺的吧。”項荊言矣,擺了流沙一道。
“是。”流沙坦然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手執著棋子,沒有果斷地放下。
“為什麼要這樣做?”
“很簡單,犯我千殤閣者,雖遠必誅……”
項荊笑了笑,但隨後又變得異常嚴肅。至於流沙,依舊盯著棋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為什麼還要繼續殺人?他們隻是普通的老百姓……”
“如果他們是人,也不會被我殺。”流沙麵無表情,臉上絲毫沒有任何項荊渴求看到的愧色。
“你殺人的手法,還是老樣子,一劍封喉……在你眼中,究竟誰,配稱作人?”
“如果我是你,你會不會覺得驕傲?”流沙終於笑了笑,但這冷酷的一笑,顯然是要看到死人了。
項荊怵然,但卻打翻了棋盤。而流沙手中捏著棋子,依然如同寶石一般鑲嵌在流沙手上。
“劉邦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他這個廢物,值得你去投靠。”
“我隻是個生意人,隻不過,我隻有人命。”流沙冷酷地道。
“你有你的原則,而且很難改,我懂,但是,你覺得跟著他,能長久嗎?”
“我希望你跟我來敘舊,我所麵對的,是我昔日的老朋友,而不是一個項羽派來的客。”流沙依然執著棋子,兩道白發隨風而動。
“他到底給了你什麼?”
“給了我想要,而你們永遠也給不了的東西。當然,交易的條件,也是你們二人所奢求的——整個下。”
“下?不要以為你武功蓋世,就可以隨隨便便通過殺人的手法獲得。”
“閣下的話,真的是令墨某受益匪淺。不過,這句話,很可能是你這輩子最後的了。”
項荊麵色煞白,喉頭似乎湧動,他仿佛想什麼,但他永遠也不出了……因為死人,是不會話的……
流沙手中的棋子消失了,誰也沒有看到,那枚棋子,死死地釘在了項荊的眉心。
“這個世界安逸太久了,是時候,趕盡殺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