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春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壞人。
離他不遠,也就是櫃台那個地方,幾個蒙著臉的劫匪正手拿著長刀乒乓乓乓的砸在掌櫃麵前的櫃台上,把那掌櫃的嚇得哆嗦,也不用劫匪喝令,手腳麻利地拉開錢櫃,哆哆嗦嗦地從錢櫃子裏抓出了把銀子,估摸著有二十兩,放到了那櫃台上。
恰逢晚上,色已黑,店裏的食客,本來也沒幾個人,除了李蘭春,早在這夥劫匪衝進來的時候已經從後門跑了,那些劫匪也不攔,估摸著搶食客的錢倒不如搶掌櫃的錢來得方便快捷。
“我,大掌櫃,看您滿麵油光,就這二十兩就打發我這七八個兄弟了?”那劫匪頭子抓起桌上的銀子,把砸在掌櫃的臉上,手上長刀送,刀尖就頂著掌櫃的喉結把掌櫃壓到了身後的牆上,他隻需稍稍加點力,就可以斷送這掌櫃的大好人生了。
掌櫃感受著從喉結上傳來的涼意,連聲求饒,指著那錢櫃道:“哎···我您大人大量,放···放···過我吧!本生意,錢都在那···那櫃子裏!您都···都拿走!”
劫匪頭子收起長刀,扯下麵巾,露出了張坑坑窪窪,猶如被蟲蛀了般的臉,看著那癱坐在地上的胖掌櫃,襠間片水漬,大笑道:“哈哈···這慫貨嚇尿了!兄弟們,除了這櫃子裏的錢之外,去把廚房酒窖裏的牛肉和酒都搬走!本寨主今晚要犒勞兄弟們!哈哈···”
從這夥劫匪進來到現在,估摸著已有半柱香的時間,李蘭春竟如兩耳不聞店內事,心隻喝桌上酒般,把桌上的酒菜掃而光,眯著眼抿了抿嘴,竟意猶未絕。
“掌櫃的!我還要壺餐後酒!餐後壺酒,賽似活神仙!”
正在忙碌中的劫匪,被這突然而來的句叫喊嚇了跳,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四處張望起來,不多久就發現處樓梯底下的陰影中正有喝得酩酊大醉之人,舉著酒壺直嚷嚷著讓舔酒。
劫匪頭子啐了口,罵了句髒話,拔出長刀就朝李春蘭走去。
“我操你奶奶的!嚇老子跳!我他媽以為都跑光了的!沒想到這角落裏居然還有個醉鬼!真他娘的掃興!”
幾個劫匪跟著劫匪頭子,已抽到將李蘭春團團圍住!
李蘭春竟未發覺,還以為是掌櫃應聲而來,把手中的酒壺把塞到了剛走到他身旁正想把他提起來的劫匪的手裏。
“掌櫃的!再···再來壺!這是···百兩···百兩銀票!就當酒錢···不用找!”
李蘭春摸出張銀白色的票子,啪的聲甩再桌上,眼睛閉就伏在了桌上。
劫匪頭子看了看手中的酒壺,又看了看桌上的銀票,眼睛亮,把手上的酒壺扔,手上長刀朝著李蘭春的脖子就劈了下去。
這人這麼有錢,宰了他,身上估計還有不少銀票!沒想到今運氣這麼好,劫送啊!
長刀帶起陣呼嘯,下落的速度竟是極快,幾乎就是瞬已經劈到了李蘭春的脖子之上,鋒利的長刀斬斷了李蘭春的脖子之後,去勢不減,下自就把桌子給劈碎了。
劫匪頭子毫無意外之色,看都不看自己的成果,兩眼看,副喜滋滋的樣子。砍死個醉鬼,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兄弟們!把這家夥身上的財務都給老子搜出來!”
但沒有人動,那些家夥竟臉恐懼地慢慢往後退著!
劫匪頭子眉頭皺,正想怒罵,眼睛往方才李蘭春坐的地方瞥,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畫麵。
哪裏有身首異處,滿是血汙的屍體!!?
突然,身後涼,劫匪頭子驚懼轉身,未等他驚叫,隻長滿鱗片的爪子已經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拎隻雞樣把他拎了起來。
“喂!我了我要的是酒,不是刀子!”
這沙啞陰冷的聲音直透靈魂!
翌日,太陽從獅巒山脈的群山間升起,和煦的陽光穿透重重薄霧,照在了處官道胖的酒肆外。
當那束陽光剛好照到酒肆大門的時候,青衣男子,提著酒壺,臉醉意地從酒肆中搖搖晃晃地走出。
不是那李蘭春,還會是誰?隻聽他嘀咕道。
“真掃興!初到這世界第頓酒的美好回憶,就這麼給毀了!”
“駕!駕!駕!···”
曾墨老遠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馬蹄聲,此刻聽到騎馬的人火急火燎地趕馬聲之後,不由地轉過了頭朝後望去,看到那十二個身穿黑甲,身背長劍,催著胯下戰馬疾馳而來的人之後,連忙把把自己的師傅從路中間拉到了路邊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