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女堅韌自控。
2011年的第一個夏天,似乎比以往走得更早一些……
這是一間不大的標準間,但是設備應有盡有。當然,這家賓館也是屬於本地火車站周邊所有的賓館中,相當豪華的一家。
現在是晚上11點整……
街道上已經停止了白天的熱鬧與喧嘩。
“嘩嘩……”一陣微風吹過,行人道兩旁高大挺拔的楊樹,便晃動著密密麻麻的心形葉子,在風中輕輕地搖擺著,像是在譜寫一篇動人的歌謠……
“滴滴滴……”偶爾還能聽到的,是火車快要進站時那遠遠的、悶悶的汽笛聲,由遠及近,然後,再由近及遠……
帶有花邊的米黃色窗簾,擋住了從外麵投射過來的僅有的一絲光線——那是路燈極不情願所發出來的。
屋裏相當的昏暗——沒有開燈。
紅色的地毯上,靜靜的躺著一張大型雙人床,從床上雪白雪白的被單上映出來微弱的光,給這件昏暗的房間增添了少許的光亮;黑色的液晶電視,靜靜的掛在和床頭正對著的米白色牆上;紅棕色的櫃子襯托在一麵長方形鏡子的後麵,;紫紅色的茶幾上,安靜地躺著一副帶有古典韻味的紫紅色t檀木茶具……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就連空調製冷上下掃風所發出的聲音也是那麼的有規律……
眼前的這一切,全都幸福地倘佯在這帶有浪漫氣氛的、伴有桂花香氣的溫馨小屋裏……
“咳咳咳……”一聲聲習慣性的咳嗽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猶如一層層的白霧,煙圈在昏暗的燈光下,成螺旋式徐徐上升……
身著綠色體恤的楓,一手摟著禾,一手夾著煙,躺在雪白雪白的軟綿綿的被窩裏;楓四肢懶散的正麵朝上,雪白的被單外,露出他的呈八字形伸開的帶有黑茸茸體毛的小腿;上方正對著的,是白色天花板上那美麗的蘭花燈——蘭花燈含苞欲放……
楓半閉著雙眼,不停地大口大口地抽著煙,就好像,在煙的生命裏,濃縮了他這一生中,所有的情仇與怨恨……
微弱的燈光下,禾雪白的臉頰變得更加白皙,她小鳥依人的蜷縮著,身子微微有些發抖,一頭烏黑的亂蓬蓬的頭發下麵,是她那小小的腦袋,緊緊地貼在楓的胳膊上;看上去溫柔動人之中,卻略帶了一絲的疲勞之態,就像是一隻,剛剛被狼蹂躪過後,躺在地上的軟綿綿的羔羊……
此刻,禾緊閉雙眼,雙手不停地在擺弄著她的體恤衣邊……
“楓……我……”
雖然是緊閉雙眼,但依然可以感覺到她的兩個大眼珠在高高鼓起的雙眼皮下,不停地在蠕動,猶如是一群在連綿不斷的山脈裏遊動的蛇;似三月的櫻桃紅唇,微微的顫動了幾下,每次都是欲張又合……
窗外,從遠處傳來一聲悶悶的汽笛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夜裏死一般的寂靜;一陣微風吹來,道路兩旁的楊樹葉子的影子,斑斑駁駁的在路燈微弱的光芒下,顫了又顫……
“楓,你……你是生氣了嗎?”終於鼓起勇氣,禾輕輕地用她稚氣的聲音問道,像是一位年輕的媽媽在溫柔地輕聲喚起她熟睡的嬰兒……
“嗯?沒有!”楓仍舊是半閉著他的雙眼,淡淡地、顯得極其不滿意地回答道,“哪裏有生氣啊!沒有,我沒有生氣。”向上翹起的嘴角稍稍又向上拉了拉,寬寬的兩頁嘴唇,在煙的熏陶下,就像兩塊已缺水多天的瘦肉……
“沒有就好……”禾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了呢!”
“寶寶?”忽然,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大叫一聲,楓深深地向外吐了一口煙霧,把手中還剩下大半根的煙,用力的插在了床頭櫃子上的煙灰缸裏……
“嗯?”禾輕聲地應答著。
“寶寶,”帶有商量的語氣,看著禾,楓輕輕地說,“寶寶,就這一次好嗎?就這一次……”呼吸越來越緊促的,楓慢慢地將頭湊向禾……
“啊……”禾開始顫抖起來……
“寶寶,我答應你就這一次……真的就這一次……”
“啊……”
慢慢地,楓的手,輕輕地掠過軟綿綿的被子,試圖透過禾純白的體恤,伸到裏麵去……
“不!”如同被電擊了一般,一把抓住楓的手,禾立即睜開雙眼,大吼道,“不要!”滿眼的恐懼和哀求,禾的眼瞪得圓圓的,死死地看著楓……
“寶寶,你還是不想,難道你真的不愛我嗎?”楓無奈地鬆開手,長長的歎了口氣,癱睡在床上,“你還是不想……”
“楓,對不起,我們真的不能這樣……”禾頓了頓,側向楓的身子輕輕地翻了翻,頭枕著楓的胳膊正麵朝上,望著上麵那個在黑暗中靜靜無言的含苞欲放的蘭花燈。
“那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楓又點了支煙,從打火機中冒出的一絲絲火苗,像是在深夜裏出沒的魔鬼,吐著長長的舌頭……
“楓,我想說,今晚,可能是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最後一晚了。”禾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深大的眸子裏微微的泛著一絲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光……
一動也不動地瞪著那個燈——那個含苞欲放的蘭花燈是關著的,正中的花心就好像是一直睜大了的眼睛,渴望有人能夠去打開它,然後開出一朵美麗的蘭花……
“唉!”楓隻是一個勁地向外吐著煙霧……
“楓,你是沒有聽懂我說的話的含義對嗎!”禾有點生氣,可還是輕輕地撒嬌地說道,“怎麼不說話啊?”
“恩我聽著呢!”楓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但還是強裝出笑顏,“對啊,今晚可不就是你在家裏時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晚嗎,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