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蒼涼的大漠中,一匹瘦馬,一抹灰色的身影在孑孓獨行。“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灰色身影仰起脖子將囊中的殘酒飲盡,看看了遠在地平線上的一座雄城,喃喃道:“0年了,0年沒有回來看看了。”罷,起身上馬,整了整隻能是襤褸的衣衫,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而不是從大漠中挖出來的幹屍。灰衣漢子摸了摸斜掛在馬背上的長條形物件輕聲道:“當年帶著你離開這座城,如今也要將你帶回到這座城,卻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還記得你我?“灰衣漢子自嘲一聲,揚起馬鞭,瘦馬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激勵,揚起了一路城煙。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這是西涼邊陲的最好寫照。灰衣漢子催促著瘦馬前往涼州城,卻隻看見在地平線的西邊揚起了一股漫的塵煙。灰衣漢子緊了緊眉頭,嘟囔了句:”到哪裏都不得安寧。“
嗚~~~一聲聲淒慘的號角聲傳遍了偌大的涼州城,”前方哨兵回報,******金帳王庭10萬兵馬出現在西涼地界,正向涼州城進發。“涼州城中,一名文士向堂上的主事人彙報道。“想當年,太宗皇帝敗切夫可汗,衛國公陰山下斬胡人10萬首,立安西都護府,到如今卻也有400年餘年了,難道我堂堂大秦國就要亡了麼?”主事之人拿著軍報無比唏噓道。隨後,緩緩站起,眼中充滿了堅毅,“傳令全城,堅壁清野,都尉以上所有軍官都給我去節度使府上商議退敵之策,另派信使去龍、甘、肅三州求援兵。”
“大汗,前方0裏就是涼州城了,破了涼州城我們就能隻取龍、甘、肅三州,然後兵臨元城下了。”突厥軍帳中,一名漢族衣飾的文士向突厥汗進言道。突厥汗揚了揚眉毛,輕笑一聲:“我聽聞,涼州太守,西涼節度使楊拓可不是一般人,5年前接任西涼節度使,秣兵曆馬,從我軍行軍路上看到的烽火台和馬邑就可以知道,此人對我軍東進早有準備。”邊邊走出王帳看向目光最遠處的那座雄城道:“不出我所料,此時的涼州城應該是全城戒備,並且已經派人去西涼其餘三州調動軍馬了。”漢飾文士淡淡笑道:“大汗料事如神,剛剛我軍前鋒就看到不下十餘騎快馬離開涼州城。並且,涼州城東門大開正在將城外10裏之內的所有村所的百姓遷進涼州。”突厥汗沉吟半晌,轉身對身後道:“忽術赤,你帶三百射雕客去西涼城東邊圍堵準備入城的秦國平民。”一名短打裝扮的魁梧漢子單手撫胸,跪下道:“謹遵大汗之令。”“我倒要看看這楊拓有什麼能耐,能以一城之力阻我十萬大軍。”罷,突厥汗看向空,似乎在祈禱長生的賜福。
灰衣漢子,看著西邊不遠處一波騎兵離開了駐紮的營地,心中一驚,看他們去的方向,並不是龍、肅、甘三州的方向,是徑直向他的方向而來,而他的身後是一夥正在以龜速行進的平民隊伍。灰衣漢子雙眉緊蹙,似乎已經猜到了那夥騎兵的意圖。他看了看涼州城,想了想十年前離開這裏的情形,長歎一身,雙腿夾緊馬腹,向三百騎兵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忽術赤一騎當前,看著前方龜速前進的平民車隊,嘴上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容。00輕騎長嘯一聲,向前突進。
灰衣漢子看著愈來愈近的滾滾煙塵,摸了摸馬背上的長條裝物件,“0年前,我在這座涼州城下遇見了師尊。”灰衣漢子淡然道:“師尊將這柄劍贈與我,告訴我此劍不求聞名下,但求問心無愧。”思索間,那00輕騎距離人群已不足500步,灰衣男子一緊馬腹,徑直向那00輕騎衝去。
他胯下的瘦馬似乎被主人一往無前的氣勢所感染,長嘶一聲,奮勇向前。
“娘,看,快看。”人群中一名稚童指著灰袍男子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希冀。灰袍男子看著相距不足百步的突厥騎兵,似乎已經能聞到馬鼻子中噴出的腥臭味。他大喝一聲:“一劍橫盡兩昆侖!”
咚~須彌山中,一聲鍾響,今日早課已畢。後山,一座屋舍內,一位白眉老僧靜坐其中,遙望西北一眼,歎息道:“獨孤千垂啊獨孤千垂,當年你可是號稱能在劍道一途上直追那人的賦,五百年來唯一的劍心通明。終究在西北異域將自己一身修為消散地,癡人啊,癡人。”
蜀山無極殿,一道青影飛奔入殿,“師尊,劉師弟從西北傳來密信,獨孤千垂戰死西北邊關。”“唉。獨孤千垂啊,一輩子都沒能走出那座城。”一名老人從殿後走出,“本來還期望他能在劍道一途上追上那人,可惜了可惜了。”“師尊,元福之亂距離今日已有百餘年了,那人還活著?”老人看著殿外起起伏伏的雲朵,淡淡道:“孩子,在那個時代,所謂的才在那個人的陰影下是何等的可悲。”“師尊,元福之亂,那人當時到底是什麼境界?”青影少年看著老人的背影問道。“聖人以上,人以下。”老人歎了口氣。
昆侖山,孤月山莊
大漠極西之地有座巍峨的巨峰,號稱巍巍八百裏,山上有著八百裏雪域的共主,昆侖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