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遠無邊的原始森林,綠的沒有一點新意,當陽光揮灑在突兀孤立的岩壁,夏日的熱情才被點燃。高聳的岩石如外來物,不管從顏色還是形狀來看都和這蒼翠欲滴的叢林格格不入,周圍的空氣升溫將它反射起層層波動,在藍下飄忽不定,如果有人看見定認為是海市蜃樓。
大岩石頂端偏偏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穿一身運動裝,淺色衣服後背已經被汗水染成了深色,手上提了一個背包,呆呆的看著另一個人。女的身著純白廣袖連身長褲,寬大的褲腳將腳完全遮住,從緊束的細腰一直看下去,修長的身材被展現的淋漓盡致,不知是否氣過熱,衣領敞開露出黑色抹胸,卻怎麼也裹不完那誘人的雪白。
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到達那岩石頂部的,巨石垂直屹立沒有任何落腳地,岩壁沒有半點植物依附,離巨石最近的一座山也至少相隔二十米,想要從緩坡上山再跳過去也是不可能的。可看他們整齊幹淨的著裝與光潔纖細的手臂,也不像是通過工具攀岩而上的。
“你的就是這兒?”男子茫然的看著地麵,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岩石表麵有一大片水區,正是烈日當空,陽光卻射不透它半分,漆黑詭異,不知深淺。白衣女子沒回答他的問題,臉上揚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突然一腳將他踢飛,並奪過他手裏的背包,直接扔下了山岩。她轉頭回望這碧藍相間的河山萬裏,似是一絲不舍之情勾勒在眼中,一隻手扯下束起烏黑馬尾的綢帶,如瀑青絲迎風舞動,隨後一躍而起,抓起還未落地的他撲入了水中,這一係列的動作僅在一瞬之間。
豈止昏地暗,仿佛完全被孤立在這一方黑暗的絕地,看不見聽不著,甚至感覺沒有絲毫水浸潤的濕意,黑暗中有一股強烈的暗湧拉著男子不斷下沉,在失去知覺前,好在還有一隻手牽著他。
待到他恢複意識的時候,地已經大變樣,周圍站著一些似曾相識在夢中的人,記憶如流水傾瀉而來,宛如在曆史長河的支流走了一遭,即使是匆匆掠影,也能窺見一斑……
這是一條疲憊蜿蜒的長路,客車在午後的倦意中盤旋而上,半睡半醒的乘客在幾個急轉彎後紛紛坐起,有的拿出手機記錄窗外風景,有的拿出零食喂給身旁的戀人,還有人捂住胸口一陣嘔吐之意。
一個不起眼的青年一動不動的呆坐在座位,會注意到他完全是因為他旁邊的女孩,一頭烏亮利落的短發,姣美的麵容,透著與生俱來的不凡氣質。她靠在他的肩上,客車的急轉並沒有影響她看向窗外無神的雙眼,她已經保持這個動作幾時了,換句話,他也幾時一直沒換姿勢了,生怕驚擾了女孩。
她叫韓韻,高二女生,容貌秀美,引得無數愛慕者追隨;成績拔尖,是老師眼中的優等生;多才多藝,精於多種高雅樂器;性格溫和,沒有半點高高在上的感覺;家境富裕,每都會有一輛專車來給她送午餐。就是這麼一個可以多少男生幻想不來的女神,卻唯獨傾慕於身邊這位。
秦陌,高中生,僅此而已。長得比較謙虛,身體有些多病,成績隻能是一般。可能就是個**絲,可他從來不承認。要關於他有什麼出彩的描述,那就是高一的時候和韓韻在一起了。
最近不知怎麼了,韓韻的臉上總掛著陰雲,和秦陌認識的她相差甚遠。一放暑假,韓韻突然叫秦陌陪她再去一次他們第一次旅行的地方。
神農架,一個從名字上聽就很神奇的地方,有兩人許多美好的回憶。猶記得一年前兩人來到這裏,心情和空一樣晴朗,雖然是兩人第一次以戀人的身份遠出旅行,但氣氛並沒有因此變得不協調。
“你看,那座橋好漂亮!”晚霞中,韓韻指著遠處的兩座山欣喜的叫道。
秦陌抬眼望去,遙遠的叢林深處的確佇立著兩座山,其中稍微高的一座青蔥靈秀,綠樹半掩著翠峰的嬌羞。另一座沒有植被覆蓋,暴露的山岩拔地而起,與其是一座山,不如是一塊岩柱。
“哪兒來的橋,你看見彩虹了?”
“那連在兩山之間的橋啊,青藤纏繞而成,還結著白花!”
“哢!”一聲脆響,秦陌將這夕陽下認真的可愛的韓韻記錄在相機中,霞光傾透在她絕美的臉頰,惹白雲羞了臉,地都為之披上了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