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此等狂妄之徒應立刻讓金羽衛將其打入天牢。”沈政和麵色陰寒的說道。
魏昭帝沒說話,偌大的殿中有女人輕笑嘲諷的聲音響起,“沈閣老是心虛了嗎?”
“我心虛什麼?”沈政和的臉色陰沉沉的蓄著怒氣,那眼中的冷光毫不避諱的落在昭秀臉上。
“你說自己的崔氏女又有何證據?”
昭秀從懷裏掏出封信,“這應該足夠證明我的身份了。”
信上落款是崔子儀三個字,崔家如今的家主。
有小黃門接了信遞到墨桓麵前,他隻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卻並未打開,崔昭秀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說出來的話,那不管真假她必定不會讓人挑出錯處。
“你要如何?”淡淡的男聲響起,墨桓嘴角勾起,那雙狹長的眼睛似乎有眸中笑意一閃而過。
昭秀隻覺得心頭猛地一顫,這麼多年過去,她麵對他的時候依舊做不到真的無動於衷。
“民婦來之時叔父曾交代過,崔氏不出棄婦。”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她今日就是奔著皇後那個位置來的。
“崔氏不出棄婦難不成我沈氏就能出了嗎!”沈政和眼眸深深,麵上幾度抖動似乎快要壓製不住大怒。
“崔氏有不出棄婦之言,但沈氏亦是伴朕多年,若說取舍朕也十分頭疼。”魏昭帝神色平靜的好似局外人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說罷笑眯眯的看向滿朝文武大臣,將難題拋了過去,“不如眾愛卿為朕出個主意吧。”
“聖上英明,依臣之見,此女子純屬胡言亂語,聖上應命人重重懲戒才對。”沈政和第一個開口。
眾大臣互相看了眼,都選擇了不說話,沈氏敢跟崔氏叫板,可他們不敢,這個時候還是選擇明哲保身的好。
沈政和原本以為會有不少人和他站在一起,卻不曾想竟是一個開口的都沒有,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嗬!”昭秀目光掃了一圈最後看向鳳椅上的沈清宜,“沈姑娘還要厚著臉皮繼續坐在那個不屬於你的位置上嗎?”
沈清宜手指幾乎陷進肉裏,疼痛讓她緊繃的神經一點點冷靜了下來,她笑了一聲,“我記得聖上三年前便已經休了你。”
“休我?”昭秀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沈清宜,又將目光看向魏昭帝,“我不知道是誰將這個消息告訴沈姑娘的,但從過去到現在我都未收到過一封休書。”
“既然沒有那今日就請聖上下旨將此等刁婦休棄。”沈政和說道,“崔氏一向自詡名門,既然是名門教養出這等目中無人,口出狂言的女子,留著也是為家族蒙羞。”
“那沈閣老真的要失望了,墨桓休不了我。”昭秀笑起來,眉宇間神色冷寂,卻又帶著讓人心驚的豔色。
“哼,就因為你是崔氏女?”沈政和冷笑一聲,“崔氏女也救不了你的狂妄無知。”
“我當然不僅僅隻有崔氏女這個身份了。”昭秀看著魏昭帝,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她卻覺得好像他們之間從未有過如此遙遠,她已經渾身疲憊可卻不得不繼續戰鬥著。
前有猛虎,後是懸崖。既然退無可退,唯有一搏了,她在賭,賭墨桓對她的感情不會一點都沒有,賭那些年的陪伴還有殘餘的情分。
昭秀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她眸光暗下來,嗓音也淡了幾分,“這是墨桓當年親手寫給我的婚書。
婚書打開,那上麵的自己鋪展開來。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婚書的末尾是清楚寫著,“阿墨今日與秀兒結為夫妻,從此患難與共,此生絕不休妻。”
昭秀一字一句將婚書內容念了出來,這婚書寫於當年她們成親之初,當年她曾笑言,若是將來有一天他背信棄義,她就拿著這封婚書找上門去。
隻是當年的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句笑言真的會有成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