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幼師出城(1 / 2)

“我這一生,都在為著某些偉大的東西而努力著,但是最後卻發現,你所追求的東西,其實一直就在你的身邊,當你拚了命去尋找他的時候,他卻漸漸離你遠去。”陳鋒已經顯得十分削瘦的身軀窩在病床之中,但是他的這番話,卻是的朗朗有聲。

坐在病床旁的一個史官拿著筆快速的在紙上劃動著,手邊的影像水晶開著,但是她卻覺得用筆記下來會更有力量,她不敢看麵前的老人,總感覺那副已經衰老的身軀裏依然充滿的危險的味道,似乎隨時都會從床上蹦起來,然後把自己撲到在地。

老人靜靜的等著,等到筆尖與白紙傳來的沙沙聲消失,才繼續開口道:“如果我有一個女兒——如果我女兒還活著的話,她應該也有你這麼大了。”

“您還有女兒?”聽到這裏,一直心翼翼做著記錄的女史官終於忍不住抬起頭,注視著老人的麵頰,問出了自從自己坐在這裏的第一個問題,她看著老人臉上罕見出現的柔情,忽然發現外界所有的人似乎都不太了解這個曾經建立了一個帝國的男人。

“應該有的吧,如果我當時聽那個老道士的,提前走出那片漩渦,不定我現在都有外孫了。”陳鋒著,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過了片刻,他才繼續開口道:“這不是一個討喜的話題,讓我們來談談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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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三十年的秋,一個叫做陳鋒的十五歲孤兒,終於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不願在山原巷那狹窄的街道裏做自己的野孩子王。

他首先找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左膀右臂,一個叫做薑石頭,比他還要大兩歲的孩子,然後和他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不過這個叫做薑石頭的傻大個顯然不太明白自己的老大究竟想要做什麼,那些宏圖偉業對於他來,完全是一些想不明白,觸摸不到的東西,但是他還是堅定的向自己的老大做出了承諾,雖然自己不會和他一同離開,但是一定會替陳鋒看好這片地方,如果有一他在外麵混不開了,可以隨時回到這裏,繼續當他的山原巷土皇帝。

陳鋒無奈笑笑,這要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對他出這番話,他不定還會十分的高興,並且無時不刻的把這句話記在心裏,不過這傻大個不願意走出這片陪伴了他十五年的地,他也不會強求。

陳鋒第二個打算談話的,是他的一個狗頭軍師,一個隻有十三歲,剛剛能夠擦幹鼻涕的鬼,不過他還沒有去找自己的軍師,這個家夥就主動的來找他。

鬼軍師叫做桓嵐,雖然年齡很,但是確實一個察言觀色的高手,大概這來自於他那蹲守在街邊三年當一個要飯的經驗。桓嵐這個名字有些太過優雅了,不太適合這個充滿垃圾和腐臭的街道,於是這個名字也漸漸的被大夥叫的和這片街道一樣——喚藍。

“藍”是山原巷特有的一種稱呼,每當夜晚到來,山原巷一條條街道的邊緣就站滿了一個個穿著單薄藍衣的女子,或賣弄風騷,或搔首弄姿,勾引著那些慕名而來的過客,或者是迷途誤入的歸人。

“鋒哥,我願意和你走出去!”桓嵐還不待陳鋒開口,就十分堅定的道。

陳鋒有些驚訝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看起來就像是瓷人一樣的少年,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洞察自己想法的,不過既然有一個弟願意追隨自己,去尋找那些對於現在的他們完全是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再好不過。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至少曆史裏是這麼描述的,陳鋒帶著他的弟桓嵐,走入了那條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經寫好的曆史長河之中。

並沒有多少人來為他們二人送行,除了陳鋒的一幫弟之外,就是寥寥的幾個藍衣姑娘,一共加起來不超過十個人。幾個弟是必須來的,至於那幾個藍衣姑娘,則是在剛剛來到這條巷子之時,受過陳鋒恩惠的。

幾個弟滿麵的悲傷,自己的老大走了,總感覺他們像是被家人遺棄的孤兒,雖然他們本來就是。幾個藍衣姑娘麵帶倦色,她們在淩晨時分剛剛送走自己的“衣食父母”,身上或多或少的還帶著幾分疲倦。

一個看起來稍微年輕一點的藍衣姑娘,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她叫邵君,她為了今為陳鋒送行,特意昨夜沒有接客,這個姑娘在剛剛來到山原巷的時候,由於太過年輕靚麗,搶了不少老藍衣的生意,被針對的十分淒慘,是陳鋒幫她解決了當時的窘境,於是他的童子身就被這麼一個為了報恩的邵君姑娘給免費的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