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勉強湊合的康樂公路滿是泥涅坑窪,我回了一趟家把我媽從老家接到康樂,車擦傷幾處,我心情大壞,雖然原因在於我的車技生硬,刹車油門分不清,離合油門難配合,但,同樣,迎麵那些不守交通規矩的無良司機才是起碼我認為的罪魁禍首。很生氣的回家,很生氣的吵架,很生氣的不心,頭撞在了門框上。
真疼,那種血腥直衝大腦,如果不是不心加氣昏了頭我打死都不碰,可事實是我碰了,然後開始迷糊,我看到了我媽媽抱著樂樂衝了過來,妻子也懵了然後也急切的衝來,我感覺自己軟綿綿的,像風中的蒲公英,倒了,這一刻突然好安靜,突然很釋然。
頭真的很疼,不過似乎在好轉,因為能明確的感覺到風在撫摸著我的身體,我努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處草地上,手中還握著車鑰匙,我茫然四顧……
真不知身在何處,四麵都是一人高的荒草,昏暗的,還有半輪灰色的殘陽掛在空,再無動靜,隻有蛙鳴。
生活真是一團糟,它就像一個輪回,因果自在巡徊,這個世紀都是科學,但我們有時候還真得相信報應。
其實生活很簡單,健康就好,每舒心的看日出日落,不被物所累,房子有住就行,車夏利即可,代步而已,幹嘛非把自己逼得山窮水盡人變態,父母健康親人安康,不在乎別人怎麼,不去為別人而委屈自己,如果盡雪而我獨行無窮處,水橫瀝於我眉心淅淅瀝瀝,我自享受於心境的豁達與無謂,這就是我,我應該是這樣,像一個石頭一樣活著,堅強的經曆春冬秋夏、嘻笑怒罵。
我記得在家,碰頭而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咦,怎麼有歌聲傳來,好像來自附近右邊方向。我立身而起,踉踉蹌蹌急衝然後撥開不認識名字但很密的雜草,啊………
我看到了一幅唯美的畫卷:一條河流緩緩流過,好清啊,真想喝一口,水草蕩漾其中,青蛙歡呼跳躍,一木筏係於河邊一箍雜草,木筏之上立一人,青衫,發髻,關公髯,腰間墜玉,足踏草鞋,左手酒壺,右手撫須,臉上盡顯堅毅,徐徐唱著“……吾將上下而求索……“
‘這位大哥,你在拍戲麼?對了,麻煩你能告訴我,這是哪裏,我要回家’
對了,我盡然看到了拍戲的,我那麼喜歡音樂喜歡電影,我能倒背周傑倫的所有專輯,我喜歡湯姆魯克斯的所有電影,今,我……真是太激動了
還是,不對,哪裏不對呢,這河也不是胭脂河,洮河也比這大多了,就有點像京古棗溝的河,何況我應該在家裏,明就去臨夏培訓了,可,,,這,,,得趕緊弄清楚
‘叔叔,這是哪裏啊?’
‘叔叔,你是誰啊’
顯然我打斷了他的吟詩,他看向我,上下仔細的看我,怎麼感覺他比我還惆悵呢,然後好像自言自語了一句‘怪哉,唉,休亦,國亂異象生,大世妖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