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了,你還是耿耿於懷,你心裏不快活,就似芸起為眼中釘,但是你又礙於我的麵子,不能對芸起怎樣,所以你就任由芸賢替你出頭傷害芸起,是嗎?”樊祁一語道出章淑琴的內心想法。
樊祁犀利的言辭與深邃的目光讓章淑琴心虛不已,原來她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樊祁是何等的聰明,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隻是一直不說。原來他一直都在她的背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就等著她反省的一天,可惜她已經無法回頭了,隻要樊芸起存在,她就沒有理智的一天,“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樊祁沒有說話,吃力的從地上起身,步伐緩慢的朝著門口走去。
“祁哥你要去哪裏?”章淑琴也從地上慌忙的起身,朝著樊祁走去。
“你不要跟上來。”樊祁背對著章淑琴,並沒有回過身來,繼續說道:“我去醫院看芸起,如果芸起醒了,沒什麼大礙,這一次我就饒恕你,若是芸起有生命危險,我跟你沒完。”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樊祁頭也不會的打開大門離開了。
章淑琴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這麼多年過去了,樊祁的心裏始終忘不了虞香雪了,那她在他的心裏又處於什麼地位?夫妻三十年了,她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她始終學不會忍耐著去接受樊芸起,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寬宏大量的心態去包容一切,難道這麼多年來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心胸狹隘所造成的嗎?不,不是她,她隻想擁有丈夫完整的愛,擁有誰也無法破壞的幸福家庭,可惜這一切因為樊芸起的到來,徹底的打破了,永遠也恢複不到原來的模樣了,所以她恨、她怨,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怨婦”,可惜到頭來,誰也不理解她,就連她相濡以沫了三十年的丈夫都為了維護私生女而貶低她,她真的不甘心,但是現在她又能向誰訴說這一切?!
當樊祁來到醫院時,在他推開病房走進去的那一刹那,王叔與王嬸震驚不已,異口同聲的喊道:“祁哥?”
王勝昌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身來,朝著樊祁走來,驚訝道:“祁哥,你怎麼會回來?怎麼回來也不先通知我一聲呢,我好去機場接你啊。”
“是啊,祁哥,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嗎,怎麼會突然回來了?不是還要過個幾天才會回來的嗎?”王嬸也朝著樊祁這邊走來,不解的問道。
“一會兒我再跟你們解釋。芸起現在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樊祁滿臉擔憂的走向芸起,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悲傷。她的女兒此刻就像沒有生氣的娃娃一般,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每次他出差回來,她都會洋溢著滿臉的笑容朝他奔跑過來,挽著他的臂膀,撒嬌道。可是現在他回來了,她卻看不到女兒以往開心的笑臉。
此時樊芸起依然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整個人看上去脆弱、憔悴了許多。見狀,樊祁心裏難過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的罪孽應該報應在他的身上,他不願意看到他最愛的女兒遇到任何的不測,他不要這樣,他寧願所有的痛苦都由他自己來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