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哐啷”一聲,是從浴室傳來的,沈昀逸連忙放下手中的照片,來到浴室,卻發現樊芸起暈倒在地,旁邊有一隻摔碎的玻璃水杯。
“樊芸起你怎麼了?”他慌忙的把她抱出浴室,放在了床上。看她額頭不斷滲出細小的汗珠,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他拉開被子幫她蓋上。用臉盆打來水,幫她洗臉,看到她額頭上貼著的創可貼,已經被汗水浸濕,他輕輕的撕下,從藥箱裏找出酒精幫她傷口消毒,然後貼上防水的創可貼,再把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搬過椅子,坐在她的床前,眼神柔和的看著她,此時的她安靜的就像個嬰孩,靜靜的睡著了,他伸手幫她撥開額頭上的碎發,看著她受傷的脆弱模樣,他的心底有一絲絲的異樣。
沈昀逸不停的幫她換毛巾,一直忙到淩晨,她的燒才退了下去,他靠在床頭,閉上眼睛。
“媽媽……媽媽……你不要走……媽媽……祁兒想你……媽媽……”她不斷的夢囈著,揮舞著雙手,她的叫聲驚醒了剛睡著的沈昀逸。
“樊芸起……樊芸起……你怎麼了?”沈昀逸握住她亂揮動的手。
她緊抓住他的手,夢囈道:“媽媽,不要離開祁兒,祁兒好想你。”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他說道。
她像是聽懂似的,緊握著他的手,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樊芸起悠悠的醒來,剛撐坐起來,轉頭卻看到沈昀逸靠在床頭睡著了。
難道他昨晚照顧了她一夜?她伸手撫摸著他的側臉,一心想要逃避他,恨不得逃的遠遠的,就是不想自己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可是沒想到老天爺總是那麼喜歡捉弄她,總是讓他們相遇。每次在她危難的時候,他總會出現救她,他就像是她的守護神,可惜,一切都隻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想到這,一抹苦澀的笑浮現在嘴角,他們可能真的是有緣無分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昀逸才醒來,一睜眼,沒有看到樊芸起。
她去哪裏了?這是他醒來的第一念頭。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指針指向八點整。
他剛要開門,卻見樊芸起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見他,扯唇一笑道:“你醒了,快來吃早餐吧。”她把買來的早餐擺上桌。
“你感覺好點了嗎?”他問道。
“我已經好了,謝謝你照顧我,沒想到總是麻煩你。”她的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你不也請我吃早餐嗎,就讓我們互相抵消好了。”沈昀逸在桌前坐下。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如果你真的想要謝我的話,那麼以後不要一看到我就躲的沒影了。”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有那麼可怕嗎?
他的話一出口,她愣了一下,難道她做的有這麼明顯嗎?
“我哪有躲你啊。”她心虛的笑道。
“你沒有嗎?第一次是在購物廣場的一家餐廳裏,你看到我了,卻連飯也不吃就跑了;第二次是在療養院,你也偷偷的先溜了;第三次是在公交站台,你看到我撒腿就跑。”他把她的“罪行”一條一條羅列出來控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