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回答的幹脆，語氣裏卻有些不甘。
不錯，他很不甘心！
若老大當時沒有趕到，就算眼睜睜看著莫小兮跳樓，他也絕不會出手阻止的。
他不喜歡莫小兮，覺著她配不上老大。
不過就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長相勉強稱得上清秀，身材也跟幹豆芽似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
更重要的是，別看那女人麵上對老大好像一副恭恭敬敬、逆來順受的模樣，眼底卻帶著不馴。
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服從老大，那樣的女人沒資格呆在老大身邊。
“怎麼，不服？”
“屬下不敢。”
龍西爵起身走到風夙麵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抬起頭來。”
“是。”
風夙抬頭，正好對上龍西爵麵無表情的臉，身上立刻打了個重重的寒噤。
跟了龍西爵這麼多年，他知道，龍西爵這次是真的怒了。
“風夙，我曾說過，不管是誰，就算是隻小狗小貓，隻要跟著我龍西爵，我就會護他周全，絕不會讓人傷害到一絲一毫，你當我是在開玩笑？”
風夙額頭上的冷汗唰地流了下來。
是的，當年就是因為老大這句話，他才打從心底佩服老大，心甘情願跟著老大，一直走到了現在。
而老大，也從未忘記過這句話，這就是為什麼帝都人人都說龍西爵護短的原因。
可他為什麼給忘了？
不管他再如何討厭莫小兮，現在她都是老大的人。
隻要她一天沒有背叛老大，老大就會護她一天。
今天要是莫小兮出了什麼事，那他就是在陷老大於不仁不義！
風夙越想越後悔，滿心愧疚地單膝跪地，心裏再也沒有一絲不甘：“老大，是我做錯了，我這就去刑堂領罰。”
“去吧，記住別再讓我失望了。”龍西爵語氣和緩了幾分。
“是。”
風夙起身，心悅誠服地退出書房。
就在書房門打開的瞬間，一道纖細的身影迅速閃躲到走廊拐角的陰影裏。
心情起伏巨大的風夙絲毫沒有察覺書房外有人偷聽，沿著走廊從另一邊的樓梯下樓了。
小貓小狗……嗎？
原來在龍西爵心裏，她真的就隻是寵物。
他之所以會去救他，是因為他不允許別人動他的東西，即使是寵物也不可以。
莫小兮背靠在冰涼的牆麵上，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剛才滿心想要答謝的念頭，徹底冷卻。
牆角的陰影籠罩著她，獨剩一雙星眸在黑暗中閃著幽幽冷光。
片刻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沿著來時的方向，赤著腳走回了臥室，平靜地拉開背角，躺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龍西爵的話時，她心裏會有些失落。
明明一開始，她就是作為寵物呆在龍西爵身邊的不是嗎？
“醒了？”
一道聲音，在床頭響起。
剛躺回床上沒多久，她頭頂上就響起了龍西爵的聲音。
側頭，入目的是龍西爵麵無表情的臉。
想起在書房裏聽到的那些話，不知為什麼，她此刻真的很不想看到這張臉。
不過，很快情緒很快就被她一掃而空，轉而浮上乖巧又感激的神色。
不就是演戲嘛，誰不會啊！
“主人，謝謝你救了我。”
“然後呢？”
然後？
莫小兮茫然地眨著大眼睛。
龍西爵淡淡揚眉：“小寵物，你以為口頭上的謝謝就行了？”
她眨眨眼，一臉委屈：“哪有口頭上，我不是還身體力行地謝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