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遙想當年(2 / 2)

“你看看,這是啥破酒麼,一點兒勁都沒。“樊岩嬉笑著將酒碗推至鐵旗跟前,指著酒水道。

鐵旗曬笑一聲,才道:“要這酒,比起少爺釀的將軍醉,確實沒多少勁。這不是剛回來,還沒來得及釀酒麼。“完還撇撇嘴,像是在回味一般。片刻後,就神色怪異道:“你把窖裏的酒都喝完了?“

“別提這個,提起我還一肚子火呢。你留那幾壇都不夠我塞牙縫的,以前咋就沒發現你那麼摳呢?“樊岩一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在那裏怪罪起了鐵旗,大有一言不合就幹架的架勢。

酒局在一眾人的玩鬧下,結束了。

溫熱的炕頭,劉牧將身子往被窩裏擠了擠,感覺到舒適後才停止。他開始怕冷,一點兒風吹都能讓他咳嗽半,舍不得將如豆的燈燭熄滅,好像隻有這樣才會更加暖和一些。昏暗的燈光下,劉牧的臉更加白了,如同呼裱窗戶的紙張,不見任何血色。

他發現樊岩身上的氣息變了,和鐵旗同修一門功法,卻呈現出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劉牧雖然不修內力,可五識感知絕非一般人可比,他能感覺到,樊岩換修功法了。還是很走極端的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息,沒有了浩然陽剛,好似在哪裏見過。具體是在什麼地方,劉牧已經忘記了。

讓他想不通的是,樊岩這樣做又為了什麼,能讓罡決都不再修煉,那麼那門功法定在罡決之上。當初是他一手檢查過罡決,自然知道這門功法的強大。想起多年前的那個消息,劉牧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覺得自己該找個時間好好問問樊岩,如果真是自己猜想的這般,那麼非福即禍。

冬日的夜晚很漫長,漫長到劉牧睡了一覺後,才蒙蒙亮。灰暗的際讓人壓抑,厚厚的烏雲像是要掉落下來一般,劉牧知道這是要下雪了。既然客棧已經開門,氣又不是太好,他覺得釀酒該抓緊了,不然等到雪下厚就不好買到糧食了。

“吱呀“地木門聲響起,不用劉牧刻意去猜都能知道,這個時間起來的不會是別人,正是練刀的石頭。劉牧覺得石頭以後的成就絕對高於自己,就憑借這份堅持和專一,成就就不可限量。很少有人能十年如一日,去認真做一件事,這份堅持無論去做什麼,都會產生質變的效應,耳中傳來劈開空間的悶響,證實著這一切。

不知是不是身體虛弱的後遺症,劉牧最近時常愛胡思亂想。有時候他會想,要不要替鐵旗門婚事,畢竟鐵旗也老大不了,該成家了。每次提及這事的時候,鐵旗總會打著哈哈糊弄過去,讓他又氣又無奈,總不能逼著一個人去成親吧,自己這個家長也不好當啊!以前總愛來客棧買酒的老黃,他的女兒算算年紀也到了尋人家的時候,就是不知道過段時間,聽到客棧開門的消息後,他會不會再來。自己當初怎麼就忘記問他家在哪呢?

劉牧將這些淩亂的念頭甩出腦海,怔怔盯著正一臉倔強地揮刀的石頭,像是看到了那年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