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故意促狹道:“算算時間,夫人不是後日就來了麼?”
希音笑罵:“你這丫頭,倒開起主子的玩笑來了。”
暗香告了聲罪,說道:“前線戰事急的很,他們走的快,早幾日就該到了。王爺文武雙全,王妃不用如此憂心,再說了,鄭王爺可是老將了,有他在,不會有事的。”
希音歎氣:“他雖懂些武藝,可畢竟從未上過戰場,如今當了主帥,可少些經驗。而且漠北苦寒,咱們給他備的毛衣服倒是不少,可他怪的很,向來不愛裹得厚,別受了風寒。”
暗香見她如此憂心,也慨歎起來:“王爺走之前,也是一直叮囑我們,要我們照顧好您。您二人既如此知心,王妃您何必要經常和王爺吵嚷呢。不為別的,隻為您未來的小世子想,您也該和王爺和樂些才是。”
“知心?知什麼心?”希音就要冷笑起來,見暗香一臉憂心,才緩下來,“也罷,橫豎都這樣了。他既待我如此誠心,我雖意難平,好歹是舉案齊眉。”
暗香也淳淳言:“我從小伺候王妃,王妃的心我是最知道的。我娘小時候,最愛念叨一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隻羊兒滿山走。您當初選了王爺,心係於他,既能隨他,到哪裏不一樣呢?”
希音聽了倒是展顏一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隻羊兒滿山走。這話說的很是,嫁給他,倒是我心甘情願。”又見暗香麵露疲倦,知她白日勞累,現是困了,便發話令她去睡,自己也扶著肚子躺下。
果然過了兩日,顧氏便帶著家私車馬進了帝都,母子見麵,免不了又是灑淚一場,鳴泉也是許久未曾省親歸家,見了嫂子也是眼淚簌簌。
顧氏大嫂,顧夫人在旁強笑道:“好了,好容易見一麵,如今這陣勢倒是要水漫帝都了。”
三人聽了才漸漸收了眼淚。
顧氏收了淚,來不及問候鳴泉和顧夫人,先好好檢視了翻希音,見希音大腹便便,手腳也有些浮腫,知她受了罪,更是心疼不已。
希音見顧氏眼圈紅紅,笑道:“如此一來,父親肯定要罵我了。大過年的,不能一家團圓,勞累母親趕過來。”
顧氏輕斥她:“傻孩子,說的什麼話?你這是第一次生育,身邊沒個長輩,怎麼能行。”
鳴泉在旁嚷道:“嫂子說的這叫什麼話?你雖不在身邊,總有我照料她,你這樣說,把我擱在何地?”
顧氏嫁到登家時,鳴泉還未出門,姑嫂二人感情深厚。鳴泉這樣一說,顧氏手指她道:“你們瞧瞧,她自己還像個孩子呢。”逗得三人俱是一笑。
顧夫人也說道:“阿緹,希音這樣倒算好了,清方媳婦才叫人不放心了,害喜害的都起不了身,別人家的懷上了都要胖些,她竟是吃喝不進去,生生瘦了幾斤。”
顧氏聽了這話,也是嚇一跳,“哦喲,那可不行。是不是思慮過重,才害喜厲害的?平日裏叫清方多陪陪媳婦,多開解開解。”說話間,卻想起自家閨女,就要生產了,丈夫卻跑到邊境戰功立業去了,心疼愛女之心又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