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泉擰著帕子不說話,太妃又示意鄭王爺:“還不給你媳婦賠禮道歉。”
鄭王爺會意,訕笑道:“我昨日糊塗了,王妃別生我的氣才是。”
太妃也在旁勸說:“我這個當娘的沒教好兒子,我也給你賠不是了。”
鳴泉忙回禮,連道不敢。
太妃這才滿意的含笑點頭,又道:“可憐希音有著身子還為你們的事操心,鳴泉你就帶希音去園子裏轉轉,如今這秋菊正好開了。”
鳴泉知道,他們母子有心腹話要講,遂招呼希音出了門。
等二人出門,太妃這才沉下臉,“你好大的膽子,如今竟跟你娘也做起戲來了?”
鄭王爺忙請罪:“母親恕罪,兒子也是沒法子。我隻是氣,我又沒有不臣之心,皇兄他何苦疑我。我腳雖傷了,可也還是能上馬拉弓,下馬揮刀的,他為何叫我榮養。”
太妃這才緩了顏色,歎了口氣:“你知足些吧,皇上如今這樣,也是當初叫李苗害的疑了心,你看元家如今是什麼樣子,便知道了。再說,若是當年是李苗等了大寶,我們母子哪裏還有容身之處。”
鄭王爺一想到李苗寧妃母子二人的為人,也心有戚戚然的點點頭。
太妃又說道:“你若是還想再去漠北,就多跟寧王接觸接觸,離太子和吳王遠點。”
鄭王爺眼睛一亮,試探的問道:“母親?”
太妃垂下眼簾:“我好歹也是皇上的長輩,他的心思還是能揣測出一些的。”
花園裏,希音見鳴泉沉默不言,有心引她開口說話,說道:“姑姑可知家裏要辦喜事了,年前哥哥和薛姐姐就要定親了,等過了年就成婚。我有心要回去,可是月份漸漸大了。”說著搖頭歎息。
鳴泉這才露出些笑模樣,“確是喜事,永裴是嫡長子,早就該成家了,若不是薛家老爺生了疾病歸西,我侄孫子都能有好幾個了。”
“也是永裴對薛家姑娘情深,若不是他堅持,隻怕結親的就不是薛家了。”說話間想到鄭王爺昨日之事,不由悲從心來,又是啜泣起來。
希音也悔自己出言不當,引出姑姑的傷心事來,正要勸慰之時,見鄭王爺與李誠一前一後而來。昨日鬧的那一場,雖是心疼馬房被燒,仍是作戲居多。如今見妻子如此傷懷早就心生悔意,忙不迭快步過去溫言安慰。
希音見姑姑有鄭王爺勸撫,遂向丈夫過去,問道:“你如何過來了?”
李誠觀她臉上並無不悅,這才答道:“我怕鄭王叔和嬸子吵不休,惱了你,過來瞧瞧。”說著撓撓頭嘀咕:“幸好他們好了,不然可就要連累的我不好了。”
希音聽他嘀咕,笑問:“這話可是不通,他們好不好,如何能連累你?”
李誠故作委屈的回應;“他們不好,嬸子就心情不佳,嬸子心情不佳,你可不就每日不給我好臉色麼?”
希音卻佯怒道:“看你說的,我何時那樣對你了?”
李誠生怕她又起火,忙陪笑道:“如今事也了了,我們還是家去吧。”
二人告別了鄭王夫婦二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濃情蜜意羨煞旁人。正說著話。迎麵過來一位戎裝女子,英姿颯爽,別有風情,見李誠迎麵而來,眼中流露出驚喜來,直到後麵的丫鬟推她,她才緩過神來,見二人穿著皆是皇室袍服,遂微微屈身行禮。
希音見她英姿颯爽,本生出些好感,但見她一雙眼緊盯著李誠,就生出十分厭惡來,見她行禮,隻微頷首就徑直離開,眼神也沒有多給她一個。
女子卻在原地盯著二人遠去的身影看了好久,才問身邊引路的太監,太監知她身份,也不敢怠慢,恭謹答道:“回稟三娘子,方才是新回來的寧王爺和王妃。”
女子恍然的點點頭,太監還想說些什麼,女子卻擺擺手,“得了,還是快走吧,遲了,吳妃娘娘可要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