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泉哼了一聲道:“請她做什麼?怪招人煩的。”
希音勸道:“她畢竟是阿誠的姐姐,不請真是說不過去了。再說,她和哥哥也是過去的事了,還是翻篇兒吧。”
鳴泉撇撇嘴,不再說話,麵上卻是不以為然。
希音無奈搖頭笑道:“既客已來齊,我們就得趕緊著露麵了。”
鳴泉也轉喜起身笑道:“今兒開宴,你這個女主子不在,還躲到一邊兒,等阿彩見了你,定是一頓罵。”
希音也笑道:“倒是辛苦她了,她罵便罵吧,不過嘴上過過癮而已。”
果然,兩人回到院子裏,周彩甩了甩帕子和鳴泉行了禮,便和希音打起了嘴仗:“今兒也不知是誰家的好日子,正主兒卻不知到哪裏躲懶去了,倒是我雖不是個王妃,也是個堂堂的官太太,如今也成了你的女官了。”
“好姐姐,原是我不對,姐姐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遭吧。”希音也笑著假意作揖。
在場的夫人小姐們也都知道這帝都裏頂頂有名的周彩“辣子”,隻都笑著看二人打嘴仗。
不妨一個聲音插進來,“可不是,本宮瞧著這寧王妃架子就是大得很。”
希音去看,原來是一滿身金玉的年輕婦人,臉盤兒小小的,額窄顴高,說話聲音有些尖細,正是鄢陵公主,希音忙微微屈身行禮,“前兒去下帖子的時候,公主和駙馬去了城外。還以為今日趕不來呢。”
“二弟第一次在帝都過生辰,本宮這做姐姐的怎麼著都得往回趕。”鄢陵公主揚起下巴道。
正說話間,“是我來遲了。”
大家一看,竟是太子妃元氏不知何時進了門,雍容華貴笑吟吟的立在門口。希音以前也在帝都住過幾年,可那是她年齡尚小,盛名不顯,隻有登氏女的虛名而已。但當時丞相元氏長女正是豆蔻年華,姑姑又是當朝貴妃,人才相貌都是頂頂的好,在京中聲名顯赫,是她們這些閨閣女兒盡皆豔羨的對象。二人也在些女兒會、賞花宴上見過幾麵。後來她家搬到並州,元氏嫁給太子,如今才算又見了麵,雖當年的風采不少,眉梢眼角卻是少了當年的神采飛揚。
眾人一見元氏進門,紛紛起身行禮,希音也近前屈了屈膝,元氏虛扶了扶:“登妹妹這麼客氣做什麼?當年你在京的時候,我們也是常常見麵的。”
吳王妃也笑著上前:“太子妃來了卻不叫丫鬟們說,想來是要悄悄的進來看二嫂子的笑話的。”
元氏聽了搖搖頭笑道:“你卻不是好人,把你大嫂子想的這樣壞,不過是見你們說的開心,不願驚動罷了,難不成我在你們麵前擺譜,你便高興了。”
太子妃元氏在首位坐下,眾人才能分位落座,各自和身邊的人交頭接耳的開著小玩笑,眼觀六路的根據別人的眼神語氣為丈夫兒子的晉升鋪著路。希音也搖著團扇半遮著臉眉眼彎彎的和吳王妃說著話,太子妃身邊的侍女卻捧著個大盒子來到希音麵前,太子妃也在首位笑道:“早就知道登妹妹嫁了二弟,可恨我身子不爭氣,一直起不了身來看你,連冊封典禮都沒得去。今日才算見了麵,這個就算是我做嫂子的見麵禮了。”
希音正要拜謝,吳王妃卻說了話:“大嫂子好生偏心,如今坐著的弟妹可不隻一個,大嫂子卻偏偏隻和二嫂子好。”嘟起嘴,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元氏卻是好笑道:“看看還真惱了,哪裏有什麼偏頗,登妹妹的大喜我沒碰上,連冊封的時候我也沒起身,如今才補上。你的那份,你們成親第二日的時候,我早就給了。”
又向希音說道:“登妹妹可別放在心上,鍾文丫頭最愛滿嘴胡沁了。”
原來吳王妃娘家姓鍾單名一個文字,是江南織造鍾家的嫡女,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和元氏家的幾個姐妹也算手帕交。
希音安撫的朝吳王妃笑笑,就要起身道謝,元氏又說話:“坐著吧,我們妯娌見麵好好說話就行了,可別搞這些子。你不就就現在打開,饞饞鍾丫頭。”
希音聽言接過盒子親手打開,原來盒子中置著一對白玉雕就得龍鳳娃娃,憨態可掬,觀之可親,希音如今也是為母心切,見此物也是心中一喜,王尚書夫人也在旁湊趣:“就盼寧王妃承太子妃吉言也湊成一個好字。”登鳴泉也點點頭:“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