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親王周煊坐在馬車上,這些朝堂上爭吵不斷,皇上這幾個月下令招安江湖武夫,但凡不歸順的一律殺無赦。他是皇上的親叔叔,本來按武康朝的規矩親王是不得留京的,但他與先帝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加上對那大位一直沒什麼念想,隻想當個逍遙親王,年輕時更是曾經負笈遊學,喜好結交各地能人異士。加上周煊在詩詞之上賦秉異,負笈遊學的時候在各處留下不少佳作,在文人中頗有地位。
而且身份在哪出手闊綽,無論江湖豪傑還是將種子孫,潢貴胄還是寒門士子都是一視同仁,故而民間名氣極大。尤其當年幾位皇子都看他無意皇位,反而在幾個皇子中最是左右逢源,加上在文人中的地位,一下就幫自己的同胞拉到了皇甫家等在內幾大文黨武將支持,穩穩坐上皇位。
後來先帝駕崩,朝中黨爭厲害,皇權旁落,這個當叔叔的當仁不讓,彈劾好幾個重臣,幫助其皇兄穩固了皇位。等到他侄子即位之後他就退居京師不問政事,偶爾皇上也宣召讓他上朝議事,地位超然的很。
不想這幾日連番有人拜訪,用那“水至清則無魚”的法旁敲側擊的暗示他勸皇上對那“馬踏江湖”之事不要太認真。
此時他剛從宮中與那皇帝侄兒議事回家,坐在車內不禁想到“這些人啊,平日裏道貌岸然,私下裏與那綠林強人有多少齷蹉勾當誰又知道?那南方亂黨如今猖獗之極,若這朝中沒人私通亂黨怎麼都不可能啊。”
突然馬車外麵一陣喧嘩,隆親王皺了皺眉,沒放在心上,總有些受冤的平民喜歡學那些個戲文裏的當街攔住某個大臣來伸冤叫屈什麼的,但卻往往都是被那些差役推開,等那朝廷大員離去之後被打的哭爹叫娘的居多。想到親王移駕這等排場他到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若真有人能攔了我的駕,見見倒也無妨,這些年在京中住的也是太無聊了些。”
而此時的馬車外麵卻是另一種光景,隆親王向來低調,加上平日裏這盛京之內各種大員富豪來往,城裏的人也沒少看這種熱鬧,所以這一路來看這親王排場的人真心不多。
但當這大路上突然橫出個乞丐躺在地上就鬧心了,當然那前頭騎馬的校尉看到路上躺著個乞丐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要知道這親王別駕平日裏哪裏會有人敢攔著。
此時看到居然有人躺在路上阻了這親王別駕,一下就騎馬越過前麵舉著肅靜牌子的幾個王府差役,幾個差役也不動聲色之間就稍微放緩了速度,估摸著正好等那校尉打發了那乞丐正好經過哪裏。
校尉縱馬而上,舉起鞭子就往地上那乞丐抽去,不成想背後一陣騷亂心中一緊,哪裏還有心思管那地上的乞丐,趕緊回身看去,隻見從那路邊不知哪裏竄出一個穿著破爛僧袍的和尚此時已經到了那親王馬車了輪子下。
眼看這馬車一壓到這乞丐裏麵的人還不的晃的東倒西歪,這校尉此時哪裏還管的那攔路乞丐,一扯韁繩回馬就要去護駕,那馬車也是不見絲毫減速就往那和尚身上碾上去。校尉心裏有些著急,恨不得就上去一刀斬了那車輪下的子,要知道這車碾過去壓死這崽子不打事,若是驚動車裏的隆親王那事情就可大可了,但自己這差事肯定就幹到頭了,自己左右托關係才進到親王府混的差事就此泡湯,想到這就一陣窩火。心裏想著那和尚就這樣被碾死算了,打算等下車子顛簸一下之後自己就跪在車前請罪。
但在此時一陣破風之聲響起,一根竹棍從馬車側麵飛來正正插在那車軲轆之間生生卡住,這馬車雖然走的不快,但突然停下隻聽見馬車裏麵一陣亂響,嚇得那校尉差點從馬背摔了下來。
這馬車剛停下,一個幹瘦的老乞丐就從路邊衝出來
“啊。。我可憐的徒兒,你沒事吧。”
校尉差點沒被氣死,居然有人碰瓷到親王麵前來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策馬衝上去就打算先抽他丫一頓再。
卻看見那馬車的簾子掀開,隆親王不緊不慢的從車上走了下來,看了看地上兩個乞丐的雖然看不到什麼傷勢但卻雙目緊閉,那老的把那乞丐的腦袋抱在自己懷裏在哪嚎啕大哭。
隆親王皺了皺眉,經常聽到京師之中多有碰瓷謀生之人,不想會有一日居然會鬧到自己頭上,他也是閑賦太久有這等事情倒是有些開心起來。
“趙興,把這兩人帶去附近衙門,明情況該賠多少賠多少吧。”
“是。”
校尉招呼兩個親兵,策馬過來就要綁了這兩個乞丐,想到之前躺路上的乞丐,本要招呼人去把那個乞丐也一並抓了,但轉身的時候見那路上已經空空如也,也不管這麼多,先叫人把眼前兩個乞丐綁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