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故情(1 / 1)

白家二郎在獄中受苦著實不,當得知金蘇等三人是黃芩弟子正在尋找郡主,當即換好行裝要一起上路:“我白家受了郡主一家大恩,原想到人家富貴榮華難有機會報答,誰知老卻給了我家這個機會。九河縣之事,我家已全力打聽過了。郡主確已逃出九河,修羅眾派出好手,正在四處尋她。朝廷軍隊再有半個月才能回攻九河,郡主不見音信,應該是躲藏起來。可惜我家在那邊的商路還沒恢複,離亂中也查不到什麼。不過,聽前有一夥人到了將君嶺,搞些古古怪怪的的祭儀,有樵夫看見了還被追殺,幸好熟識山路逃出來報了官。但眼下左近府縣都在調取糧草準備攻取九河之事,便將此事擱在一邊。不過我聽衙門裏的人轉述那樵夫所見,應該是修羅眾的人。要開戰了卻跑到這邊來,不定就是來尋郡主的,咱們這就去找那幫人。”

白家二郎一邊整束行裝,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了這一大段,那蒼白的臉上也泛起紅光來。聶蒙兒問道:“郡主年紀,有什麼恩義,讓你這般樣上心。”白家二郎道:“郡主的伯父、父親與郡主本人,都有恩義於我白家,一時也不了那麼多。聶女俠,在下也略知江湖上的事,知道萬事心的道理。你道在下為何相信你們三人?在下前年三月間在信陽見過你與郡主同遊花會,當時不敢打擾,隻備了一桌百花筵送上。”聶蒙兒道:“原來是你。那日因郡主扮作民家女子,我還問那伴當是不是弄錯了,那食盒外表普普通通,卻裝著這等精致貴重的茶點菜肴。”白家二郎道:“那時我隻想請恩人用些好物,但又怕太張致了顯了恩人身份。不知郡主可覺可口?”聶蒙兒道:“郡主當時也不問其他,每樣都吃了一些。我還要她心些,不吃這來路不明的食物。她不妨事,毓澤園師傅盡心調理的食物,可不能辜負了。後來連平常不碰的板栗酥,也吃了一塊。”白家二郎露出既驕傲,又感激的神情來,喃喃道:“毓澤園是我白家內廚的名號,非與白家極熟悉之人絕不知曉。郡主隻吃了一回,便記住了。她是相信白家才將所有茶點菜色都嚐遍了,全無顧忌。”突然頭頂一震,軟倒在地。

金蘇將門外仆人喚來送白二郎回臥房後,又在原地慢慢打了一個圈子,方道:“咱們去將君嶺。這位白二郎就算了吧。那個去處可是有些了不得。”阿汐道:“有多了不得?”金蘇道:“當年何幻被師父逼入的絕地,江湖上眾紛紜。但那處絕地,確確實實就在將君嶺。”阿汐聽到何幻二字,臉色沉了下來。聶蒙兒也緊閉了嘴。在之後一個時辰的快馬趕路中,三人都不發一言。

如白二郎所,將君嶺上有一方大大的平地,被人平整四齊,中心果然有一處的四方土壇,邊角都已毀損,祭壇周圍隱然是一圓周與那祭壇同心。金蘇在夕照之下四處指點,何處有樓,何處有石柱,何處有溝渠,風水如何集聚,靈氣如何搬運,最後一指那土壇,道:“儀軌便要在此處運使,師父曾這是封印地底群邪的一處陣法。但此陣早就破敗了,便有儀軌,也無封鎮之用。修羅眾的人似乎確然來行過儀軌。地底的那些邪物,被師父清掃一光,又毀掉了出入六道的樞結,無處聚靈,邪物也不能越道而來。隻不過,那修羅眾隻是跑來嚐試一番就這般空手而回?可沒有這般簡單。”

阿汐道:“何幻眼下不在此處,誰管他曾經在這裏幹過什麼?修羅眾似乎已經走了,也找不到郡主的消息。咱們在這裏露宿一晚,明去九河找郡主。”

聶蒙兒將手一抬,持了一對金剛杵,道:“地底下有東西要出來了,看來師父清光後,又有邪物來了。”

地下破土而出的邪物,幹瘦而迅捷,略具人形的軀體上盡是青灰泥土,橫衝直撞,數量、威勢都甚為可觀。阿汐持劍,聶蒙兒持杵,擋在前麵。劍光如雪,杵影如山,將邪物打倒了好些。但那邪物似有不死之功,在地上躺了一躺,便慢慢動起來繼續攻襲。金蘇站在阿汐、聶蒙兒身後,以冰火術力與邪物對攻。術力打倒的邪物,恢複得更慢一些,但金蘇術力出手不及另外二人快捷,因此金蘇方向最為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