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外高矮老少男女不等,僧道俗俱全,少也有三餘百人,個個眼中閃射奇異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他料不到竟來了這麼多人,心中一震之後,隨即釋然,他靜氣寧神,準備迎接這一場震撼江湖的暴風雨。
場中鴉雀無聲,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朝四方細細打量,除五年前追截他的人外,他一個也不認識。
他俊目一掃群雄之後,安詳的道:“為了區區在下一人,各位不遠千裏而來,不知有何見教?”那一份英風豪氣,的確使人心折。
場中竟無人應聲,隻用一種渴望貪婪的眼光看著他。
他心中當然十分明白,他們是為了“玄秘錄”而來,不由暗自好笑,秘錄仍然放置在古墓之中,根本就不曾帶在身上。
他心中電轉,這些魔頭醜,不問可知是江湖上窮凶極惡之徒,至少決不會是俠義中人,如能乘機除去幾個,即可減少幾分作惡的力量,也算是一件功德。
“各位如果沒有什麼指教,在下隻好失陪了!”完裝著要走的模樣。
眾人不由一陣嘩然,向前移了幾步。
他豪氣衝,神光煥發,躍躍欲試,無邊的積怨,他需要痛快的發泄一下。
“慢著!”風聲颯然中,縱落五條人影,停身丈外之地,原來是五個高矮不等的怪老頭,一色的青布袍,赤著雙腳,腰係草繩,手中各執一根四尺長的鐵煙杆。
他一看就認識是五年前追截過他的陰山五怪,一股無名怒火,自丹田升起,微微一曬道:“久違了,五位有何見教?”
“你隻將玄秘錄獻出,就可走路!”五怪中,最矮的老大金羅漢揚聲道。他心中暗暗發笑,憑你陰山五怪,在這種場合中,也敢大言不慚,但麵上卻不顯出,徐徐的道:“這個容易!”五怪心中登時一喜。
“但!五位秘錄到手之後,是否有自信全身而退,至於在下走與不走,卻不勞費心,還沒有人能留得住!”
這話軟硬兼備,同時也自負得緊。
五怪聞言,同時轉頭向四下一看,無數雙虎視眈眈的眼睛,都集中在他五人身上,不由膽寒起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以陰山五怪的名頭,當然不能就此退去,何況是處心積慮而來。
老五土蜘蛛陰惻惻的一笑道:“你隻將秘錄交出,其餘的也不勞過問。”
他右手手指在抽中連連彈動,這是他準備出手的先兆,當下哈哈一笑道:“五位執意要取,就請動手吧!”
此語一出,五怪同時作勢,場中空氣頓形緊張。
眾人是存著惟恐下不亂的心理,巴不得有人出手,一方麵可以測驗一下怪少書生的功力,另一方麵也可乘機謀漁人之利。
他麵色一寒,兩眼神光湛然暴射,殺機陡現。
五怪不由心頭一顫,場外眾人心頭上也是一緊。
他獄前兩步,右手驀自袖中伸出。
大怪金羅漢鐵煙杆一揚,挾絲絲破空之聲,閃電般向他當頭劈去,左手屈指如鉤,同時抓向腰間。
隻見他右手一揮,一股強勁絕倫的掌風,應手而出,嘭的一聲,鐵煙杆脫手飛上半空,左手一閃,正好扣住抓來左手的脈門。
金羅漢心頭一涼,左腕如被五隻鋼爪抓住,力掙不脫,麵上立現死灰之色!
場外眾人麵色一變,想不到他舉手投足之間,就製住了聲名不的陰山五怪之首金羅漢,看來他五年之間,恐已傳練了至少七成秘錄中的武功。
其餘四怪,見老大被製,齊齊吆喝一聲,四支鐵煙管,幻起漫杆影,攻向對方要害大門。
四怪聯手,威力豈同可,狂飆亂舞,勁氣橫溢,銳不可當,四支煙杆,激起嘯聲如詩。
“五年前追截之德,今日敬報!”招隨聲出,左掌一抖,右手連翻,風起雲湧,勁氣彌。
接連數聲慘號,金羅漢被甩飛三丈之外,被扣左掌齊腕而折,血如泉湧,倒地狂嗥不已;二怪三怪橫飛六尺之外,鮮血狂噴;四怪五怪,如滾地繡球般,直滾出二丈之外,寂然無聲,顯然死多活少。
四外眾人,赫然變色,想不到這子功力竟到了不可思議之境,一些武功較差的,如當頭一瓢冷水,頓萌退誌,看來要想染指秘錄,已是無望了。
不談怪少書生的功力,還有許多未現身的魔頭,他們應付得下應付不下,大成問題,但又不舍立時就走,存著觀望的態度,怔立場外。
他兩目怨毒光芒四射,滿麵殺氣,揚聲道:“五年之前追截本人的魔崽子聽了,今新舊債一起結算,有種的給我統統滾出來,本少爺要排練一下你們的道行,沒有種的,給我夾起尾巴滾,從此不許涉足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