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準備轉身的人，生生頓住了腳步，屏住呼吸，豎著耳朵，眼眸之中具是驚訝，可能嗎？真的可能嗎？會是她嗎？
“父皇，你別這麼說。”常羲的語氣低落了不少，不得不承認，對於他來說，這件事情，真的是很大的打擊。
不，也不能說是打擊，而是他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陌離一定要那樣做，為什麼到了最後，明明都知道真相了，還是執迷不悟，甚至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裏，常羲不由又覺得好笑，難道當初的自己，不是那樣的嗎？不，現在的自己，還是那樣，為了陌離，可以犧牲一切。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這和她為了青龍犧牲，有什麼區別呢？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明明就已經知道了一切，卻還是執迷不悟。
他們，其實都是一類人。
隻是，到現在，陌離已經知道後悔了，可是，他呢？常羲忍不住詢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到了現在，還是沒有後悔。
可是後悔或者不後悔，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切都來不及了， 反正他隻要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下去，就好了。
“我就不明白了，這個陌離，到底哪裏好。你為了救她，甚至毀去了自己的一身修為。”天帝的聲音越來越大，越說越激動。
站在角落裏的人，聽到這一句，瞬間就蒼白了臉色。
是她，真的是她。眼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紅了，或許是在心裏有了猜想的時候，盡管如此，他還是倔強地抿唇，不讓眼淚掉下來，聽了這麼多，其實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隻要確定了，她還活著，真的還活著，那就比什麼都好，那一切都還……
不，來得及嗎？真的還來得及嗎？他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卻沒有得到一個合適的答案，也許，來不來得及，真的已經不能衡量了。
沒有過多停留，他直接就離開了。嘴角上揚的弧度，有甜蜜，也有苦澀。她沒有魂飛魄散，卻沒有來找他。
“父皇，你聽我解釋。”常羲張了張嘴，又閉上，算了，這樣的解釋，根本就不會有用。
是的，他知道，天帝不會懂的，對於他說的這些，天帝都不會明白。
所以，還有說的必要嗎？沒有了吧。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除了被這個女人蒙蔽了心智，你還有什麼？青龍不要的女人！青龍利用完的女人！你到底圖什麼！”
天帝的語氣非常激動。
不再開口的常羲冷靜下來，他知道，天帝這個時候算是真的盛怒了，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
“父皇……”常羲的語氣低低的，這是他最後的辦法了，這軟聲軟氣的語調，充分說明了，他是真的在討饒，希望天帝能夠放過陌離。
“沒有用，叫什麼都沒有用。”天帝板著一張臉，事情發展成這樣，能夠怪誰？還不是怪他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沒有將一切事情解決好。
最開始，他其實就發現了，自己的兒子，對這個出身非常複雜的陌離，抱著那麼一絲絲興趣，但是他轉念一想，那又怎麼樣呢？誰沒有風流過，他當初，不也是風流異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