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夜洹探究的雙眸，青龍臉色有些難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夜洹回來了，也就意味著他的生活恢複正常了，再也不會有那種牽掛又不安的感覺。
可是，為什麼會推開夜洹？
不要說夜洹了，就連他自己，都隻感覺到匪夷所思。
“我……”
剛剛張嘴，就被夜洹纖纖玉手堵住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阻止青龍，明明是兩情相悅的兩個人，為什麼會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話？
他們是情人，應該彼此信任，不是嗎？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身體不適，我改天再來找你。”夜洹站起來，落落大方地離開。
可是走出去好幾步，青龍都沒有上來阻止她，就這樣任由她離開。
不甘心地頓住腳步，夜洹努力克製了一些，才讓自己不回頭，僅僅隻是在原地停頓了一下。
也就是那一瞬間，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冷。青龍，隻能是她的。
可是她的驕傲，讓她不能直白地說出這樣的話語，不能苦苦地哀求青龍，多一點溫柔，多一點愛戀。
她是蛟族最珍貴的存在，至高無上的榮耀，不比他青龍差，又怎麼會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呢？
青龍並沒有在意夜洹的離開，隻是依舊看著遠方，默默地發呆。
嘴唇微張，似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但是那個嘴形，赫然就是“阿離”。
池水微瀾，甚至還有微風，輕輕拂過麵龐，像極了當時，那一雙纖纖玉手，俏皮地捏著他的臉頰。
陌離，不見了。
是的，直到這個時候，青龍還是不能相信。
那一天的事情，就如同一場噩夢，一直縈繞在青龍的心頭。
陌離不是流光，繞是流光，那麼高深的法力和修為，跳下誅仙台之後，都是因為雪妖的庇佑，才得以墮魔逃脫。
她不過是小小的一個神仙，哪裏有那麼大的本事？
跳下了誅仙台，而且夜洹也回來了。
這些這些……通通直指陌離……灰飛煙滅了。
青龍一直僵硬地站著，似乎就要那樣站成一個永恒。
以前他從來都不知道，灰飛煙滅到底是什麼樣的概念。
現在才發現，原來灰飛煙滅就是再也不存在了。
三界之中，所有的輪回裏，都不會再有陌離了。
她就像天庭這一灣清流裏，翻騰的小浪花，很快就消失不見，再也不複存在。
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給的愛，給的恨，都太過於極端，讓陌離失去了對他的信任。
或許，在陌離看來，她寧願自己跳下誅仙台，也不想灰飛煙滅在他的手裏。
阿離……為什麼不能再等等……
青龍抬起頭，捂住自己的臉頰，有什麼慢慢在臉上滑落。
多年以前，他以為，除了夜洹，他不會再為誰掉眼淚，可是今天，夜洹已經回到他身邊，可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麵。
“青龍青龍，這個麵人兒……好可愛……”
“青龍青龍，我們以後到底做什麼？你會給我修一個大宮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