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的微笑，陌離又露出這樣的微笑。輕輕扯起的微笑，非常妖冶，垂下來的發絲，堪堪勾住嘴角。
雖然也很絕美，但是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常羲的心口，他散盡自己的修為，救回來的，真的是陌離嗎？
還是說，其實那個陌離，早在跳下誅仙台之前，就已經死了。
時光流逝，每個人都回不到過去。過去的，就是已經過去，他們能夠做到的，就是向前看。
“你能不出現在青龍麵前嗎？”常羲咽咽口水，仔細觀察這陌離。
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表現，但是常羲還是非常敏銳地看到，她的瞳孔赫然放大，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恨意，那麼那麼明顯。
陌離微微低下頭，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可是根本就忘不了，哪怕在混沌之地經曆了那樣的疼痛，她還是忘不了。
她甚至都可以肯定，支撐自己度過那痛苦的，其實就是對青龍的憎恨。
這是他蘇醒過來，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青龍，大約是常羲和那些小仙童打過招呼，所以那些小仙童絕口不提青龍。
隻是從他們談論夜洹中，可以聽出來，青龍過得不錯。
這樣的認知，讓陌離心中的恨意越發明顯。
可是她一直都掩藏得很好，因為她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為什麼？”陌離抬起頭，收斂好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定定地看著常羲，盡管有些牽強，但是她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又是這樣的笑！
每當這個時候，看到這樣的笑容，常羲的心就會越發疼痛。
恨不得能夠將陌離抱進自己懷裏，抱得緊緊的，將她所有的疼痛和難過，都從她的身體裏排擠出去。
“我怕他會傷害你。”常羲的語氣淡淡的，他沒有辦法說出實情，他不知道，當陌離知道之後，會多麼多麼崩潰。
他不想，他隻想要她開開心心的，過回以前那個單純天真的陌離。
而不是微笑的雙眸之中，永遠有一片，揮散不去的陰鬱。
陌離搖搖頭，對於常羲的說法，她不能認同。
“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夜洹回來了，他們過得很好，不會在意我。”是的，這就是青龍的風格，利用完之後，就徹徹底底地丟掉。
常羲說不出反駁的話語，那天的情景，他還是曆曆在目，現在回想起來，他當時還以為，青龍一直駐足在誅仙台邊，有些反常。
後來才知道，他是在等夜洹，做了那麼多，就是等夜洹複活，怎麼能夠不守著她第一時間回來呢？
這些，常羲自然不會講給她聽，那簡直是傷口上撒鹽。
“你就當答應我，好不好？我不會把你禁錮在這個宮殿，但是你不要主動去找青龍，好嗎？”說到後麵，常羲的語氣已經是近乎溫柔了。
陌離有些疑惑，總是覺得常羲怪怪的，但是就是說不上來。
想了想，她還是點點頭，現在的她，對誰都有所防備，對常羲也有，但是他說的這個，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利用了她，總歸是不光彩的事情，雖然她覺得，青龍根本就不會在乎名聲，但是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