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在一旁也忍不住抹淚。
青龍大概也懂了，但是太遲了，這個女妖身上已經背負了人命了。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那是二十年前，王一芩剛剛從山上下來，修仙不成了，可胸懷大誌的他並沒有就此放棄。
他決定降妖除魔，以此來試試自己的本事。
也不能說是出師不利，而是第一次實戰，輸了是正常的，他被打落山崖，被小姚，也就是女妖救起。
當時他就知道她是一隻妖怪，隻是她身上的靈氣還有那純真的氣味，讓她知道，這其實是一隻善良單純的妖怪。
小姚卻以為王一芩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認真的給王一芩療傷治病，聊天解悶。
王一芩的身體一天一天恢複，他卻發現，小姚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眸之中滿滿都是愛意，而自己對小姚，恐怕也早已不是救命恩人那麼簡單。
他決定離開，盡管小姚哭泣著求了很久很久，但是他還是表示，自己不喜歡她，自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離的。
小姚最後沉默了，看著王一芩一步一步離開，那一天的山崖，下了很大很大的雪，漫天的雪，像極了誰人眼角的眼淚。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
小姚對王一芩的思念越來越濃。
她要去找他！憑借他當年留下來的東西，她悄悄找到了他，他真的已經成親了。
小姚覺得自己被利用了，她可以接受他的不愛，但是他接受不了她的欺騙。
她幻化成年輕貌美的女子接近他，卻發現他根本就不為所動，她知道的，自己輸了，他愛的，一直都是他的夫人，也就是他青梅竹馬的戀人。
這十八年來，她一直都將自己的身份隱藏的很好，看著王一芩和他的夫人，雖然心如刀絞，但是也同樣幸福開心。
可是偶然的一天，她知道了，王一芩根本就沒有什麼青梅竹馬的戀人。
一切，都是騙局。
她失望，她傷心。她終於忍不住找王一芩來對質。
他說，因為他不愛她，因為人妖殊途！
她倒要看看，是不是天下間的每個男人都和王一芩一樣，她要強大起來，將王一芩禁錮在自己身邊。
於是，殺戮開始了。
“那幾個男人，我問過他們啊，如果我是妖怪，你們還愛我麼？他們口口聲聲說愛，在我變成原形的時候，又尖叫著罵我。”小姚嗬嗬地笑著，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婦人也嚶嚶嚶哭了起來。
“老爺一直愛的是你啊。”
王一芩緊緊抱住小姚：“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一步走錯，步步走錯。事到如今，我也快要走了。”
聲線已經慢慢虛弱下來了。
“其實我很想很想讓你知道，我愛你，從你就醒我，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愛上你了。可是，真的人妖殊途，我們在一起，會害死你的。”
王一芩至今都沒有後悔過。因為她愛，他愛。
“一芩……一芩……”小姚泣不成聲。
陌離低低歎了一聲，好可憐啊。
“為什麼你們相愛而不能在一起啊，好可憐，我剛剛還罵你。對不起噢。”陌離非常認真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