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火墜地空掩飾
三人進入大漢的院中,林散見旁側茅屋中有熾熱火光,心想:原來這家夥是個鐵匠。東廂房中跑出來個姑娘高興的喊著:“娘,爹爹回來了!”那大漢抱起女孩兒,笑著:“秋寒,爹爹今兒高興,讓你娘燒倆菜溫一壺酒,順便招待一下這兩位客人。”三人在庭院中享用了些爽口的農家菜蔬。在閑聊中散、嵐兩人得知這位大漢確實是位鐵匠,姓孫,女兒名秋寒,其妻為劉氏。暢談不覺色晚,林散與孫鐵匠繼續於西茅屋中談飲酒,尚嵐和劉氏及其女在東廂房安頓休息了。
旦日晨,尚嵐由於疲倦起晚了些,出屋時聽劉嬸孫大叔與林散已下地了,尚嵐認為林散好奇於田園生活亦沒細問,早飯後她就與姑娘嬉鬧。此刻,村西頭,林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金黃的麥田被一道深深的坑撕裂,坑道的盡頭更有一個半徑約三丈的大坑。孫鐵匠見林散這等表情連忙解釋:“前幾日有牛發瘋帶著梨衝進了這田地,正逢路過一壯士,怕牛傷人,於是就舉起大石將牛砸死,不用這樣大驚怪。”林散彎下身翻動土塊兒,見土塊兒盡是燒焦板結,細想梨定拉不出這等痕跡,定是孫鐵匠扯謊,又尋思武林中能舉巨石將地麵砸成這樣的高手他也從未見過,正苦苦思索有何法導致這等奇怪現象時,一念在林散心中閃過“一定是前些夜裏看見的流星!”林散脫口便:“這些是流星所致。”“嘛是流星嗎?”孫鐵匠問,林散隨口回答:“是上星墜下來叫流星。”“哈哈,上的星還會墜下來,真是瞎扯慌”孫鐵匠笑道。“他真是無知而且受人所騙以訛傳訛。”但林散細想後一怔;不對,他是鐵匠,若是農民不知流星也罷,但鐵匠須知隕鐵是鑄煉的上好材料,他定是有意隱瞞。林散又想:這流星墜地也是罕見,又是如此大動靜,再近些年嘉靖帝登基,道教興盛,這種文異象——流星定會被官府強征進貢,孫大叔一受流星墜落的驚嚇,二怕官府來巡查,盡力掩飾也不為過。
果然,孫鐵匠以修地為名,趁大雨剛過土地濕潤來掩蓋這流星墜地的遺留景象。
到傍晚時孫鐵匠、林散才將長長的坑道填好,正準備牽牛回村時,遠處塵土飛揚,不到一盞茶功夫從大路來了一隊官宦裝扮的人,為首的騎黃色駿馬,冠帶鵝毛,身著金黃繡絲青綠底麒麟服,腰佩繡春刀。
林散心中一驚:錦衣衛!還是個千戶!
千戶錦衣衛望了望孫鐵匠與林散來路田地景象眉頭一皺。林散右手向腰間按劍,不禁心中叫苦,原來林散晨起時迷糊,孫鐵匠又急著下地,林散的劍一直放在背囊中未拿。
第四節:機變勇鬥付東流
千戶錦衣衛發問:“這田中是如何所致?”孫鐵匠趕快回答:“官爺這是前些流星墜落的痕跡。”千戶又發問:“那流星誰拿了去?”孫鐵匠忙指向村東頭的一個獨戶“就是那家,名叫王拴柱,是個潑皮無賴,整日遊手好閑四處鑽營,那夜裏我回來時看見他帶著他家的牛在這片地裏忙活。最近出手闊綽,今還給我半貫錢讓我來修地,就是這些了官爺。”林散在旁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之前還以爺自稱這下又爺長爺短的叫起別人來了,剛才還裝不知流星為何物,當下又是明白人了,我看那流星定是你藏了現又來誣陷別人,看在你幫過我麵上暫不揭穿你,倒要瞧你下麵如何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