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還在臉色變幻中的柳如花突然感覺空氣間有些不對,剛一抬頭,便看著前方的謝如雪那倒下的身影,身體緊繃,心腔位置幾乎停頓的忘了跳動,呼吸困難,緊張得一瞬發不出,而後終是破音喊出,雙手接住了謝如雪的身子。

謝如雪雙手緊緊抓住左胸口,那股突然的疼痛讓她疼得快要窒息,隻能大大地睜大眼睛,大口呼吸,猶如被拖到岸邊缺了水的魚,豆大的眼淚直直往下掉,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離她而去。

而此時坐在藤椅上搖搖晃晃的打著赤足。而巧又是一雙美手的紫衣少女正撫摸著懷裏的白色貓仔,—原來這位紫衣少女便是鍾四娘。

鍾四娘的眼裏笑意滿滿,口中娃娃聲,柔道:“你,那老匹夫家全部不留,還真是有膽氣,不過”聲音一停,手上一重,白色貓仔頓時淒厲一叫“還是出現個雜碎,幸好死了,不然讓她求生不能求死無能”。

“姐,你怎麼樣”柳如花心急如焚雙手扶好謝如雪身子急道。

“無事”,眼淚直流,謝如雪用右手猛捶幾下胸口道。

柳如花眼裏看著姐用力捶打自己胸口,心裏一瞬難受得緊,想要阻止,但偏偏無從下手,隻能幹壓著嗓子,著急道:“別捶,別捶了,別捶了,不要再捶了”。

又是死勁的捶了幾下,謝如雪才抬眼看向前方,推開柳如花,抬手運起紫冥宮已不見蹤影。

柳如花被推到一邊,看著姐離去的背影,想也沒想的隨後跟了上去,可是,他的輕功哪裏是謝如雪對手,隻便是一會兒,便已然看不見謝如雪的蹤影,停下腳步,隻是懊惱的站在原地,低頭,神色不明。

狂奔中的謝如雪感覺到周圍漸漸多起來的尾巴,此時已漸暗下來。

謝如雪看著麵前的死士,眼裏全是暴虐的紅光,道:“滾開”。

手上不知何時已握一把細長如魚骨一般,薄如紙片,渾身泛著藍色光點的劍。而口中話一完,謝如雪便直接出手,幹淨利落的揮舞著自己的第一把劍-魚骨劍收割這些死士的性命,往前奔去。

空不知從何時從纏綿細雨變成了磅礴大雨,雨水淅瀝瀝打在樹葉上再快速落盡地裏混合著血,慢慢滲透於地麵。

謝如雪緊握手中的魚骨劍,雨水混合著血水,那死亡的腥味從發間上滴落在臉頰邊。在大雨下得山林間已圍起了濃霧,謝如雪的雙眼間已看不清周圍是何模樣。

右手把垂落在額間的滴著混合著雨水和血水的青絲往後一拔,眼神犀利的看著前方白霧,左手握著的魚骨劍瞬間反手,往後一擊,隻聽‘齜’一聲,謝如雪抽出魚骨劍轉身一邊,看著腳下的死士,脖頸處冒出的血被大雨衝刷在地,染紅一片。

從開始的40個人到現在隻剩下的三個人,且個個受傷,領頭的男人在大雨濃霧中,看著中間那個隱隱背影,手中的緊急信號桶,用力拔開,往上一扔,暗自咬緊了牙後衝了進去。

“報”

“”站在窗前的男子道。

“全滅”

男子一瞬失手把手邊茶水打落。

晨光中,濃霧漸淡,雨水也漸漸變。

謝如雪披散著頭發,銀白色衣衫上布滿了大大的缺口,紅色點點,魚骨劍垂直在地,遠遠看去好似林中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