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準艱難的擠在衣著破爛人群中,伸著脖子向著高台看去,前方上高台上人影綽綽,還聽見有人在些什麼。前方的人忽然開始大聲叫喚起來,接著張準就不由自主的被人群裹挾著往高台擠去。
看著手裏拿的幾粒的發了黴的糧食,張準苦著臉,去年南都大學畢業之後,在淮城的父母托人好不容易在南都電視台找他了份實習記者工作,其實就是一份打雜的工作。這幾跟著師傅跑了幾個現場,曬了幾的太陽,8月份的太陽正是最毒的時候,張準自詡強壯的身板也受不了,中暑了。好不容易撐到周五下班。
張準在郊區租住來了一間屋,雖然有些遠倒是很安靜。強撐著不適,在沙丁魚一樣的地鐵中煎熬了一時回到了租住地,癱在了床上,再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荒野的夜空裏。
醒來後的張準稀裏糊塗的走了大半,肚子餓的不行,好不容易看見人群,急衝衝的衝過去想要討要一些食物,結果看見幾個成年男子在分食一個幼兒的屍體,嚇得張準當時就吐了,但是周圍的人群熟視無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殘酷景象。如果不是看他身體健壯,估計那幾個壯漢連他也想吃了。忍著強烈的嘔吐感和恐懼,張準向這群人裏看著和善一點的人請教。最後還是帶著一個黑丫頭的中年人告訴他,今年是大元至元十五年,今是正月初一,此地是西京大同府。還問張準是不是從西方來的行商,因為張準穿的牛仔褲和恤和他的短發跟中原風俗太不一樣了。張準聽了中年人的話,當時就傻了。至元十五年是個什麼玩意他不知道,但是哪有過年是吃死人肉的。肯定是個兵荒馬亂的年代。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理想就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會造紙,也不會煉鋼,更別訓練軍隊了。
張準又問:“大宋還有嗎?”中年人嚇得連忙捂住張準的嘴;“哥,可不能這話,被人聽到是要砍頭的!大宋還有,隻是也剩不下幾了。”完也是歎了幾口氣,幽幽的望著南方。
他渾渾噩噩的跟著這群難民,彙合著一群群的難民向著中年大叔的西京走去,據大元朝廷下令開倉發糧。一路上所到之地,都是滿地屍體,寸草不生,更有一些禽獸不如的人乘著人還沒死就開始吃了起來,一邊用輕視的目光看著那些嚇得半死的難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弱肉強食嗎?張準漸漸從剛開始的驚恐恢複過來,看著這些。
幹燥的太陽曬得人發暈,如果不是中年大叔好心給了張準一點水,恐怕他也早是路邊倒下的屍體的一個了。好不容易在落日前靠近了西京城,結果還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官兵驅趕到城門外的官道兩邊,據是個什麼府尹的人了一通廢話,張準胃中餓的難受,好不容易等那位大人完話,張準被人群擠到高台前時,發放糧食的衙役就施舍了他這麼幾粒老鼠都不吃的黴變糧食。
張準心中無比懷念在家時母親蒸的白米飯,再看著周邊難民跟寶貝似得緊緊握著手中的幾粒糧食,有些無語。
“哥,要不要我們幾個合米做上一鍋粥?”話的是那個一路上照顧他的中年大叔。叫做蘇升,懷仁縣人,讀過幾書,結果這下四處征戰,加上老爺不賞臉,家裏餓死了七八個,就剩下他和相依為命的女兒了。當時看著他平淡甚至是冷淡的出這些話時,張準覺得當人最絕望的時候,就算是生死也不能觸動他了吧。自己也何嚐不是呢,從吃喝不愁的現代社會來到這個人吃人的地方,就算是死也不能怎麼樣了吧。
不過張準還是從善如流,把他的米給了蘇升,自己借口去找柴火就向著不遠處的樹林走過去,就算是被騙了又能怎樣,靠著這幾粒米,能活幾日,還不如看看樹林裏有沒有什麼野菜。結果到了樹林之後,張準才發現自己想多了,就連嫩葉和低處的樹皮都已經被難民吃幹淨了,哪還有什麼野菜。張準泄氣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靠著樹,看著空的繁星入了神。
就在張準覺得自己快要餓暈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塊屏幕,猿人,夏商周,春秋戰國,秦皇漢武,唐宗宋祖,蒙元大明,曆史的一幕幕悲歡離合,無數民族的興盛滅亡,似乎如同幻燈片一樣閃過,當屏幕上放出在家裏床上躺著的自己時,張準激動想要伸手摸去,結果屏幕就像海市蜃樓消散了。
就在張準覺得這是自己餓暈產生的幻覺時,一個聲音響起“曆史是不是不能改變,人是不是隻有一個命運,我想並不是,隻是人們缺少一個帶領他們走出陰霾的首領,文明的進步是建設而不是毀滅,希望你可以做的比我更好。無數的華夏先輩在曆史長河中作出了這樣那樣的努力,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今我把這個由華夏前輩心血形成的至寶交給你,希望你能在這條河流中成功的改變華夏之祖的命運。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