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已經有所變化,李男的腳步很慢,慢的如蝸牛一樣,他在微弱的變化中正在等待危機的到來。
沙沙的積雪摩擦聲後,經過一番搏鬥後的樹林已經死寂,地獄,宛若地獄的沉默。
孤寂,冷漠,此刻的夜對於李男已經完全變為了黑洞。
“別動……”
一個五六歲的女孩,身穿白色雪貂皮襖的女孩已經出現在雪地上。
李男不知道這個奶裏奶氣的女孩為什麼別動,他又從哪裏來的?他雖然看不到,李男能感覺到周邊除了這個女孩和一些動物外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的人。
李男朝女孩沒有一點惡意的走去,一個大人對孩子的喜愛之心已經浮現在他的內心世界,尤其是在這個百無聊賴的雪地裏,有一個孩子為伴總比一個陌生的成年人好的多。
“不讓你動,你還動,你已經受傷了你不知道嗎?”女孩子依然娃娃音的著,聲音是那麼的關切,像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對一個心愛男人的溫馨。
李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五年來沒有任何人關心過他,更沒有人真正的給予他照顧過,一切都是在那個黑色的屋子裏度過,有時候點燈也隻不過想看看畫中的女人,可是更多的點燈隻是為了讓他自己知道還有光明。
女人的心是最暖人的,更多的時候女人的心也是最傷男人的,女人心海底針。
李男停下了腳步,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站著,站在雪地裏像是筆直的迎客鬆。
“這才對嘛,真乖。”
白色皮襖的女孩,背對著李男在雪地上蹲著,手中抱著一隻可愛的雪兔,她卻自言自語的和雪兔著話,也許雪兔被她感動了,發出“嗯嗯”的叫聲。
李男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和雪兔話,不免為這份童真的可愛而露出一絲微笑。
“你笑什麼呀?”
此時的女孩子已經站在了李男的麵前,抬著頭望著他。
“我不可以笑嗎?”他俯視著女孩,很親切的道。
“可以呀,不過你笑的不好看。”女孩依然很萌的道。
“不好看?”李男道。
“胡須太多啦,像個邋遢的雪兔。”
女孩抱著她的雪兔給李男看,似乎再給他你看我的雪兔多可愛,多俊,不過李男什麼都看不到。
“哦?”李男道。
“哦什麼呀,你就是個瞎子。”女孩道。
李男頓時感覺的詫異,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竟然知道他現在是個瞎子,不過李男心裏清楚這個女孩子除了輕功非凡外,她真的不會武功。
“你怎麼知道的?”李男很驚訝的道。
“我姐姐告訴我的。”女孩子有些驕傲的道,不過卻留露出語氣的傷感。
“姐姐?”李男道。
“和你話真的很沒意思,你多一句會累死呀。”女孩子對李男這種簡短的話語有點不耐煩。
而李男仿佛對孩子永遠有一種親切感,永遠有一種不出的莫名其妙的感覺,這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不會累,就是感覺你太可愛了。”
李男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不過比之前更顯的難看,對於一個五年沒有笑過的人,笑出來皮膚也是那種生硬的褶皺,不自然,更何況一臉毛絨絨的胡須。
“老爺爺,剛才我的話就是給你的,不是給兔子的,因為你和我的雪兔的確都受傷了。”
“老爺爺?自己有那麼老嗎?一個三十歲未出頭的人如今卻成了爺爺。”李男心裏忖思道,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你知道我受傷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姑娘。”李男放下了生冷。
“我姐姐告訴我的,還有不要叫我姑娘,我不喜歡,我叫菲菲,我姐姐都這樣叫我,老爺爺。”姑娘嘟著嘴道。
“嗯,菲菲,你姐姐呢?”李男無意的道。
“我追兔子來,我姐姐去哪了,我也不知道,都是這個雪兔讓我找不到姐姐了。”女孩淘氣的拍著雪兔的頭。
“你追雪兔?”李男道。
“恩,追了好長好長時間了,結果就到這了。”菲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