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狂妄了!”費蒙沉著臉,一副暗相道。“泱泱大國竟被如此孤膽兒霸辱,是欺我大國無人麼?陛下且在座稍等,容我一去取兩兒項上人頭來為這場慶典獻上一份薄禮。”他雖做勢動身,可字裏行間卻都是對聖殿騎士團的嘲笑。聞此一言,蘭格雷又怎能不做出行動。
“將軍請留步,不過是區區兩個賊子而已,怎能犯得上讓將軍您親自出手。艾維斯、沃納、特托昆博、綺羅,你們四個即刻動身前往北方的哨所,擒殺均可,速去速歸。”
看到出戰的是四個人,沃納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兩隻燕雀,何需四根箭矢?”
“我不想聽到另外兩個哨所失守的消息再傳來了!”麵對沃納的質疑,蘭格雷板著臉道。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又有一名士兵衝了進來。
“稟……稟報陛下!第一哨所失守了!對方隻有一名女子,她用著奇怪的妖術,穿行於暗影之中,我們無法破解,全被她……”他的話印證了蘭格雷的猜測,沃納也隻得閉口前往。然而此時座上卻突然站起了一人,他叫住了特托昆博,四人駐足回望,發現竟是帝國第三劍客,身為七爵繼承者之一的貴公子——“水刃”西斯·奧維涅。
“特托昆博,聽前日你已與某名刺客打過照麵,並且成功驅逐了他,所以今日何不在此歇息,將機會讓給我呢?”他帶著微微的笑意道,刻板而冷淡的笑容就如良好的教養為他戴上的麵具。
“為什麼?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麼?”未能在那一夜將雷伊擊殺使得他的內心變得格外敏感,西斯·奧維涅的話如今在他聽來全是刺耳的嘲弄。
“不,當然沒有!我隻是出於個人的興致才會有所行動,特托昆博,請務必拜托給我。”他的語氣很是真誠,特托昆博自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以西斯的能力與身份而言,縱使強令於他,他也難以拒絕,更何況在這大殿之上對方已是給足了他麵子,前有足下之階,後無登雲之梯,他該作何選擇已是定中之事。
“那就交給你了。”他丟下這句話,倉促地回到座位上,而四人在拜過陛下之後,亦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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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伊放倒了最後一名守衛,看著這片偌大的哨所中再沒有一個站著的敵人,他回身對著身旁的艾琳娜道:“艾琳,援軍馬上就要來了,你快離開這裏。”
可艾琳娜聽此卻大為不解:“雷伊,這和先前好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是我們在此牽製住援軍,分散敵方的兵力,為你爭取時間侵入王宮麼?”
“我想了想,你並不適合戰鬥,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適不適合戰鬥難道不是由意誌決定的麼?你們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肯為我與加爾德拉戰鬥,我不能再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你們流血了,這一次我也要為你們戰鬥!”
知道服不了她的雷伊也鬆了口,道:“那好,你留在這裏迎敵,但要切記一點,務必要活下來!如果對方的實力超出你能應付的範圍,以逃命為先!”在得到艾琳娜的保證後,他轉身離去,可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半轉著臉,道:“艾琳……一定要……活著再相見啊!”罷,他才邁步跑向了遠方。
隻身向著西邊結界的缺口跑去,雷伊的心中又怎會沒有所念想。所謂的為他牽製援軍,分散敵人的兵力隻不過是雷伊想出的借口罷了。布洛尼亞戰軍無數,僅憑他們四人又能分散多少兵力呢?他不願讓同伴們陪他一起冒這個險,若他真的要喪命於此,至少啟、索菲亞、阿蒙與艾琳娜能夠活下來,他們還有屬於自己的路,不應為了他的任性而白白犧牲。
想到這,雷伊禁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白癡!我可沒打算去送死!我一定要活下來,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成功!”他振奮自我的一言,使雙腿也愈發有力的加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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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內舞女們正唱著歡歌,跳著豔舞,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可蘭格雷卻心有他想。他不明白北境四哨的失守究竟意味著什麼,凡事必有原因,凡行必有目的,可他想不通對方到底有何所圖。北境四哨戍衛稀少,戒備薄弱,本就不是什麼重要之地,不過是北方的耳目罷了,所以他料定此次行動與塔塔尼亞絕無幹係。可究竟又有什麼人會來趟這場渾水呢?這時他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前夜他所見到的那隻飛向西界的鳥。那隻在黑夜的月光下行動詭異的鳥難道與今日之事有什麼關係麼?西界到底有什麼?他反複思忖道。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那隻鳥兒的行動絕不尋常,可西界究竟有什麼就隻能親自動身去看一看了。想至此,他將目光投向國王,與他對視一番,請離席位。而國王也不愧是他教導多年的徒弟,隻一眼便看出了蘭格雷的意圖,點頭允示。他起身欲從側門離開,身旁的布拉赫卻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