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七月十五的洛陽市,再有一個多時就要過零點了,都這麼晚了,一夫婦拖著搖搖晃晃的身軀,漫步在一條徑上,婦女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尚在哺乳的女嬰,兩位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逛。
今是地府開鬼門的日子,地府的鬼魂會在今來到人間接受家人的供奉,一些不知道高地厚的惡鬼難免會闖禍,所有在地府掛過名的道士在今整整一一夜都不能休息,都要在街上巡邏,而那夫婦就是巡邏了一,目前已經過度疲勞的道士。
徑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一片鬆樹林裏,在鬆林內距離徑不遠處的一棵四五十年左右的鬆樹下,一個肉球靜靜的躺在地上,時不時還會蠕動幾下。
肉球的周圍,三隻鬼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肉球,看那三隻鬼,一隻尖嘴猴腮,滿身的傷痕,是偷盜被發現後被人毆打致死。另一隻滿臉煞白,年紀輕輕的就像老者一樣顫顫巍巍佝僂著身軀,不用猜就知道是運動過多勞累而死。至於那隻身上滿是窟窿像蜂巢似得,估計是在不知道對方是幫派老大的女人情況下,把她給睡了,然後被弟們端著槍掃死的。
蜂窩鬼趁著另外兩隻鬼不注意,釋放一團陰氣把肉球包裹住,罵道:“格老子的,是老子先發現的,都給老子爬!”
虛脫鬼一聽,不樂意了,他比蜂窩鬼要死一個多時呢,豈能被後死之輩壓在頭上,“用氣味來決定這是你的東西,你以為是動物搶地盤啊!今非要讓你這晚輩嚐嚐比你早死一個多鍾頭的鬼,究竟有多厲害。”
“有多厲害?這麼我好像比你們都早死一,正好可以試試我吸食一的陰氣滋養的拳頭有多硬。”被群毆致死的鬼壓了壓手指,兩眼滿是寒光,冷笑著朝著瑟瑟發抖的另外兩隻鬼飄去。
道士夫婦此刻已經走到林子裏了,三隻惡鬼為了搶奪肉球而將要發生暴力事件的畫麵被他們看的清清楚楚。
撫了撫懷中的嬰孩,聶冰冰扭頭看向他的千邵陽,道:“當家的,我們怎麼處理那三隻鬼?”
千邵陽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怎麼處理?我現在就像一個恐高的人,在幾千米的高空走一條鋼索,腿站都站不穩,把他們交給黑白處理就行了,反倒是你,都一一夜沒合眼了,怎麼還這麼有活力?”
女道士在女嬰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掖了掖被子,微笑道:“隻要能和女兒在一起,即便一一夜不睡覺,我也感覺不到身體哪裏累。”
撇了一眼聶冰冰,千邵陽感覺自己更累了,半才開口道:“唉,自從這東西來到這個世界上以後,感覺都在過冬。”
“哎呦呦!一個大老爺們兒,和女兒爭寵,你也不……”你也不感覺臊得慌,這句話聶冰冰還沒完就被一股強大的氣場給打斷了。“當家的,好重的怨念,好像還摻和著其它不好的念想。”
一團巨大的黑色氣體從林子的一端快速的往千邵陽這邊飛來,那三隻鬼在察覺到周圍的氣場不對勁後早就跑的沒影了,隻剩下肉球在樹底下躺著。
隨著怨念的到來,一陣大風在林子裏刮了起來,地麵上的樹葉還有石粒都被刮在空中混在一起,在空中呼呼的旋轉著。鬆樹也劇烈的搖擺著身軀,想盡快的掙脫地麵,逃離這裏。
千邵陽此時的乏意已被黑氣驅逐到九霄雲外,清醒後的他腰杆挺直,兩隻眼鏡死死的盯著那團黑氣,隨即從腰包拿出五枚五帝錢夾在指間,念過一段咒語後,用中指彈到地麵上,圍成一圈,把他和聶冰冰圍在裏麵。
被彈入地麵的五帝錢開始泛起黃色熒光,五道黃線沿著錢幣的排列逐一連接,沙石和怨氣遇到由五帝錢連接的黃線,不管是貼地的還是在半空中,都會自動避開。
隨後千邵陽拿出陰陽鏡,夾住一張黃符貼在鏡子的背麵,右手的食中二指豎起並攏,念完一段咒語,黃符上的紅色朱砂符文開始漸漸發亮,隨後鏡麵朝向黑氣,右手立掌猛的擊在鏡背,鏡子瞬間就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