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山腹之內,一座幹枯的石台之上,於九天十地遁龍梭認主的一刻,一名全身被黑袍籠罩的幹屍,其目光陡然睜開。
凹陷的瞳孔之內,散發出幽深如九幽一般的漆黑目光。
“當年留下的後手,果然有了一處起了作用。”隻見這幹屍咧嘴一笑,其屈指一彈,於指縫之間,頓時便有一滴漆黑如墨的鮮血脫離而出。
啪!
鮮血在半空炸開,刹那便有無數血絲綻放,吞噬這洞內的滾滾陰煞之氣。
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便有一道身著黑色長袍的身影浮現而出。
“一千年了,這大陣總算鬆動了一絲,可惜還是太過微弱了一絲,所形成的幽冥煞傀,也不過才金丹之境……”
看著麵前的黑袍身影,於石台之上盤膝而坐的幹屍咧了咧嘴,眼中有著感歎之色,但出口的話語,卻是平淡之中,帶著一股森然之意。
“取回龍骨之寶,餘者之人,祭我血骨。”
話音一落,那幽冥煞傀便化作一道黑光,一閃即逝。
“這十絕困龍陣,不虧是上古十大凶陣之一,一千八百多年了,仍我諸多後手,如今也才不過出現一絲縫隙。”
“不過有了一,便有了萬……”
……
僥幸嗎?
應該算不得僥幸。
若非他懷有救人之意,怕也踏入不了這陰窟之內。
這一飲一啄,握的住便是機緣,握不住,便是愚蠢。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便是此解。
“隻是無論是破禁法目,還是這白骨蛟龍,亦或者是九曲蟠龍陣和如今的九天十地遁龍梭,卻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一些,此地不宜久留啊。”雖然得寶,但周漁此刻卻是一臉凝重的道。
畢竟能夠布置下此等手段之人,又豈會任由他人輕易奪取。
怕是此刻,便有幕後之手,正在趕來吧。
一念即此,周漁心裏便有一股緊迫感升起。
這種事,本就無需去多加猜測,換做周漁自己,若是在這陰窟之地留下此等重寶,不留下幾個後手,都對不起自己。
區別在於,這後手何時來?
“師兄,這是何物?”隨著刺目的金光消散,穆清雅等人看著那漂浮在大殿之上的青色靈舟,頓時啞然道。
此舟隻是輕輕漂浮在那,便自有一股玄妙的氣息不斷地升起。
明明看似靜止不動,但卻給人一種,下一刻便會劃破長空之意。
靜中思動,宛若活物。
“法寶,且絕非那種尋常的法寶。”這是看見此物的一瞬,所有人心中升起的感覺。
畢竟,此物眼下浮空之地,便是此前那金焰龍骨之處。
“受眸,且勿升起貪念。”這時,於羅木的腦海之內,頓時傳來一聲警惕之語。
他抬頭看去,就見另外一名九黎之人也是在此刻與他相視,兩者目光落在為首的老者身上,頓時低頭不在觀看,轉而服下丹藥開始快速調息恢複法力起來。
“這是此地祭寶之人所留之物,如今怕是正在趕來的路上,諸位師弟師妹還是快些恢複法力吧。”迎著穆清雅的目光,周漁伸手一招。
頓時那青舟於半空之上,向他手中快速飛來,且在這飛行的過程之中不斷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