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憶往昔(1 / 2)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姚光叫醒的,昨晚睡得很不安穩。出了房間,孫教授和村長已經在桌子邊等我們吃早飯了。桌子上擺著幾碗粥,每人一顆鹹蛋,在桌子中間擺著一大盤黑黑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後來問村長才知道,這是他們自己做的醬茄子。我吃了一口,覺得味道怪怪的,就沒有繼續吃。

早飯過後,村長兒媳收拾了桌子。村長看著我們說:“我要問你們些問題。”“我們也要。”葉況迫不急待。孫教授嗬斥道:“葉況!注意禮貌,不得無理!”村長很是客氣:“你們先問吧!”

“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們看見的三頭狗,你能告訴我們一些關於昨天的三頭狗的事嗎?”“要說這三頭狗,我們全村沒有一個不知道的。說來也怪,這狗在我爺爺那一代還沒有,到了我父親那一代就越來越多了。我們村不知道多少人葬送在這狗的手裏。”村長停下,喝了一口水。“還有呢?”葉況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這狗是隻在晚上太陽落山後才出來,在白天根本看不見一隻。還有,它們踩過的草地,不會像我們一樣,把草踩折,在沙地上走過也沒有腳印。當它們從身邊走過,沒有一點聲音。”“它們是靈魂體。”許斌看向我,“不然怎麼解釋小孟看不見,怎麼解釋它們走路沒腳印?”我們一致同意,不然真的無法解釋。

“對了,”龐娟在一旁插嘴,“不是說那種三頭狗是根據光來行動的嗎,那根據昨天導師說的,它們應該看月亮啊。”孫教授回答:“昨天我沒法解釋,現在可以了。因為月亮的光不是月亮光。”“這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月球是不會自己發光的,我們所說的月光,隻是月球表麵反射的太陽光,所以月光的本質是太陽光。剛剛村長說它們在白天不出來,想必它們懼怕太陽光。既然它們怕陽光,有怎麼會去看月亮呢?又因為月光太弱,限製不了它們,所以,它們在晚上出沒。”

葉況看著孫教授:“您說這三頭狗怕陽光,那為什麼它們還怕孟大哥呢?孟大哥身上又沒有陽光。”孫教授為難地說:“這我就不清楚了。”這時村長說:“我可能知道。”

村長走到我身旁,對我說:“伸出你的雙手。”我很是配合,將雙手伸到村長麵前。村長先掃視了一遍我的手指,看見我手上什麼也沒有,又卷起我的袖子。在我左手手腕上隻有一個電子表。村長又來解我領子的紐扣,我警惕起來:“你幹嘛。”順手按住領口。

村長說:“我看看你脖子上有什麼東西。”村長看到我脖子上的線,拇指和食指一捏,我爺爺的摸金符被拉了出來。

村長笑著:“就是這個。”“這是什麼?”老蕭問。“摸金符。摸金校尉隨身帶的。摸金校尉,俗話叫盜墓賊。”“盜墓賊!”眾人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我不是。”我解釋道。“那你哪來的這東西?”村長問,眼裏露出一絲冰冷。我可不能說實話,雖然我不是摸金校尉,但作為摸金校尉的後代,也是不光彩的。盜墓者是最低等的,有句話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盜墓就不屬於這三百六十行。我隻得瞎編:“這是我從一家地攤上買的,你們也知道,我是作古董生意的。”眾人點點頭,顯然他們相信了,村長也哈哈大笑:“逗你們玩呢!你這東西我也有一個。”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摸金符,隻是他這摸金符比我的要破舊很多,繩子也是後配的。“莫非你是……”我們懷疑村長的身份。

村長又笑了:“你們別亂想,這是我年輕的時候一次打獵得到的,多虧了這東西,不然我早就歸西嘍。”

村長說他的摸金符是他年輕的時候得到的,我知道這東西不一般,普通人不可能輕易得到,其它人想聽村長講故事,所以我們都很好奇村長是怎樣得到摸金符的。

村長喝了一口水:“那還是我十七歲的時候,我們那時候的生產力可沒有現在這麼高,有時候交了稅,剩下的糧食還不夠吃的。所以我們村子裏的人,女的挖野菜,小夥子就上山打獵。那天我和大部隊走散了,但我熟悉山林,也就沒那麼慌張,一個人扛著獵槍往回走。突然我右邊的灌木叢響了一下,我警覺地端起槍,瞄準那片灌木。我見又沒動靜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俯身撿了一塊石頭朝那裏砸去。突然一隻猞猁竄了出去,當時我還沒打到什麼,想著好打一隻猞猁回去交差,就追了上去。猞猁跑得賊快,但我那時候年輕,雖說追不上,但也不是落得很遠。我不敢輕易開槍,我那槍是發射鋼珠的,要先裝上火藥才能打,而且打完一次就要重新裝彈。我就和它保持著大約七八米的距離,好幾次想開槍,那猞猁就拐彎。跑了大概三四裏地,我早已氣喘籲籲,想著先開一槍,打中最好,沒中也不追了,就在手指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那猞猁又轉了一個彎,我大罵一聲:娘的,我還就不信了!我跟了上去,卻發現那猞猁已經沒了。我懊惱地把槍重新掛在背上,正要轉身回去,我的眼睛瞥到一下,那是個小洞,我心想這猞猁肯定是鑽進去了。我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在小洞裏,石頭可比槍好使。那個洞我正好進去,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我剛要下去,從那洞裏刮來一陣陰風,我打了一個機靈,到底下不下去呢?我想到猞猁可能在洞裏埋伏好了,等我進去,撲上來咬我脖子,那我可是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啊。我拿出槍,向那裏麵開了一槍,我沒聽到有慘叫聲,心說可能它不在裏麵,就轉身離開。走了沒幾步,突然我腳下“哢嚓”一聲,我以為是踩到樹枝了,也沒在意,剛要抬腳繼續走,一塊骨頭被我踢了出來,我轉身一看,一具骷髏躺在那,脊椎被我踩爛了,我說了一句:“特娘的,真不吉利。”眼睛往上看,我看到他的胸腔裏是黑的,估計是中什麼毒了。我繼續往上看,眼眶裏還有好多蛆蛻,惡心得一塌糊塗,我,朝他啐了一口:“晦氣!”這時我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一個東西,就是這個。我伸手摘了下來,那線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還沒有爛透,那骷髏頭被繩子一帶,往後一倒,裏麵的蛆退流了滿地,我差點吐了。我拿著那東西,一路小跑,隻想趕快離開,順手把它揣進口袋。剛剛追猞猁跑得太快,體力消耗太多,沒跑多久就不行了。我現在隻想回家,我知道晚上會有三頭狗出來,我可不想摸黑走路,在林中過夜也很危險,野獸出沒。我一路往回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經完全黑了,但奇怪的是,我沒有看見那些狗。我好不容易走到家,腿都快斷了,我敲門,我媽開的門,她閉著眼睛說:“你去哪裏啦?同村人早就回來了,林子那麼大,我們上哪去找你?都快急死我們了!你剛剛沒看見那些狗嗎?唉,你這孩子!”我聽出媽媽說話有點哽咽,安慰道:“我沒看到,真的,大街上什麼也沒有。”我媽搖了搖頭,轉身進屋了,我也進屋,我聽見我媽在哭,想去說我真沒看到,轉念一想,說了她也不相信,就翻身睡覺了。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爺爺已經在早餐桌上等我了。“你昨天幹嘛去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震的不知所措,說我昨天追猞猁去了,爺爺生氣地罵我:“你身上怎麼有屍臭?”我把昨天的事說給爺爺聽,爺爺說:“你拿的是什麼東西?”我從口袋裏掏出來給爺爺,爺爺一看到,眼睛一亮:“這是摸金符,看樣子,他是衝著我們村後麵的陵墓來的。”我看見我媽還在抽泣說:“我昨天真沒看到有狗,你怎麼就不信呢?”我媽說:“鬼才信,昨夜又有人被附身了。”“他可能真的看不見,”,爺爺舉起手中的摸金符,“這東西極為避邪,看不見說明這是真的摸金符。”爺爺轉頭看向我:“從此以後,這東西不離身,聽到了嗎!”我點點頭,接過摸金符,放進口袋。這一放就是四十多年,村子裏的人死了一波又一波,全是那三頭狗幹的,我因為這摸金符,才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