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們一路衝到山腳。老士兵勒住馬,將手中血跡未幹的倭刀收入劍鞘:“帶隊回城。”新月輕騎們都默默無語,調轉馬頭返回城中。老士兵摘下頭盔,蒼白的臉上掛著些汗珠,一頭白發中夾雜著最後的幾根青絲。他回頭看了
看禿了一大片荒地,搖了搖頭,慢慢帶馬向山上進發。
“呼,呼”我喘著粗氣,用最後一點點力量在手中凝聚起一個的火球,放在胸口前取暖。“今晚就在這駐紮吧”阿萊爾筋疲力竭的聲音傳來,他回頭看著我,努力將身體向前傾斜,棕色短發上沾滿了沙粒,身後的
弓仿佛成了累贅。“你你確定這真的有什麼秘技?”我呼哧呼哧的邊喘邊問。“絕對有”阿萊爾揉了揉頭發:“相信我隻不過還沒到出現的時候。”我費力地挪動步子爬到沙堆後麵一塊可憐的荒地上,從木箱中拿出
草皮,將它扔在地上。阿萊爾頂著風走過來,一屁股坐下,嘴裏還嘟囔著:“哎呀真舒服”
空被一片羽翼遮住。
身高大致相同的羽族士兵紛紛降落到大本營的正中央。純白色的羽翼收於後背。為首的隊長上前一步半跪,將右手按住胸口:“羽族一隊到齊!尊敬的曼恩首領,我是一隊隊長,馬赫。”洪亮的聲音貫徹整個營地。曼恩的聲音
從帳篷裏響起:“黃昏時分,突襲山脈!裝甲騎兵第一隊全力出擊!”在整個呈三角部隊的羽族弓箭手們左側緩緩走來一個身體健壯,頸部配有一條黃金項鏈重甲騎兵伏地:“願為首領效勞!”
“拜倫將軍。”老士兵單膝跪下,右手按胸口,將頭微微垂下以示尊敬:“暫時擊退基爾維亞公國的部隊。”拜倫雙手背在身後,棕紅色的碎發緊貼於額頭,兩側已生出幾絲白發,他琥珀色的瞳孔滿是焦慮:“不能放鬆警惕,
整理部隊先去休息,夜晚隨時有可能再次遇到突襲。而且,”拜倫頓了頓,兩股粗而濃的劍眉緊緊扭在了一起:“夜晚是羽族人的強項!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老士兵點了點頭,隨即遲疑了幾秒猶豫地開口:“不告訴王室
和貴族們嗎?”“哼。”拜倫嗤之以鼻:“王室因為爭奪王位現在打的是不可開交,就連貴族們都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現在報上去有誰會聽?”
迷迷糊糊的醒來,應該是被滿眼的沙子弄醒的。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滿臉都像塗了沙子麵膜,糊了整整一臉。我用手使勁兒將眼睛周圍的沙子擦掉,才勉強看清了事物。
“哎呀呀,你看,尼耳斯!這些人就是上帝送給我們的禮物!”一個驚喜的聲音回響在我耳邊。“是啊羅德,他們不定已經找到秘技了!”另一個與其相似的聲音充斥在身邊。我睜大眼睛,看到遠處有兩個胖子正朝我擠眉弄眼。
“阿萊爾,阿萊爾!”我顧不上將灰色布袍上的沙子抖幹淨,一個勁兒的直搖睡得正香的阿萊爾。“嗯”阿萊爾猛的坐起來,死死地握著手裏的弓箭:“別過來!否則你們會死的很慘!”
“哎呀呀羅德,他們還不給呀!”大概是羅德,臉上帶著刀疤,頭頂中央與沙漠一樣是土黃色的頭發,赤**膛,配有一條棕褐色牛皮七分褲,笨重的大頭鞋經過風沙的洗禮已快看不出顏色。他將胸膛拍的響如牛皮鼓,瞪大了雙眼
問我:“你。拿了秘技還不交出來?”我邊慢慢後退邊擺手:“啊不是我沒有什麼秘技啊”我一激動,差點將“我也是在找秘技的啊喂”這句話出口,還好阿萊爾及時的瞪了我一眼。
“尼耳斯,動手吧!”羅德甩了甩頭,一揮手,身後多了五個人,我大體看了一下,兩個魔法師,三名戰士。加上羅德和尼耳斯兩個沙漠之賊,這個陣容還是很強大。“他們認真了”我下意識緊緊抱住阿萊爾的左臂,黃白色的
袍子被風吹起。阿萊爾從腰後的箭筒中抽出兩支箭,一支咬在嘴裏,一支徑直對準羅德,他左臂緊握住弓,白鳥羽毛做成的箭梢卡在弦上。在左側一名戰士撲上來的瞬間,阿萊爾將箭射向了戰士的心髒。“噗。”我緊緊閉眼,縮了一下
脖子,隻感覺到一陣熱血灑在了我和阿萊爾的身上。當我睜開眼時,戰士應聲倒地,他腰上的戰斧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這是我看著阿萊爾第一次殺人。
尼耳斯抽出戰士的戰斧橫向斬來,阿萊爾推開我將弓順手擋了出去,用粗繩纏繞的地方瞬間被斬開。與此同時,後麵的法師向前急奔兩步,左手握拳收集沙漠的力量對我放出疾風斬。慌亂之中,我將力量凝聚於右手發出中型火球,熱氣隻吞噬了她一半的力量,一個新月形疾風斬將我的左臂劃開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絲順著流了出來,疼痛時有時無。阿萊爾向後退一步,飛快的抽出羽箭射向尼耳斯,尼耳斯右腳收回,微微側身,在羽箭射來的瞬間抬起右手硬生生
拽住了這支箭。片刻之後,尼耳斯健壯的右手鬆開了羽箭,手掌正中央粗糙的皮爆開,大片的血液順著手腕流淌下來。他高舉手臂,將血揮灑在自己身上,羅德從兩側抽出銀得發亮的彎刀,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