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隨著年華遠去,幼時的記憶便更清晰的遺忘了那些家長裏短,唯獨關於愛情的記憶依然曆曆在目。
葉蕭至今不明白為什麼老實安分不辨風月的父母給自己起了這樣一個名字,或者隻是戶寡民,不懼鄰裏異樣眼光,便從自己知之不多的文字裏選了這樣一個筆畫稍煩的文字當做長子的名字。為此,葉蕭自入學起便經常被各科老師異眼相待,什麼樣的家長能給孩子取這樣一個詩意風流的名字,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都是大跌眼鏡。
人的性格形成就是這般的奇怪,雖出身山門農戶,葉蕭卻自獨愛混跡於花粉叢中,並沒有農村野子那種混不吝的風格,雖然也是打山裏山外,樹林河邊,捉蛇打鳥,但是每每都是為了博同行的姐妹們一笑,仿佛她們歡愉的笑顏就是那林中野密,香氣混雜,甜可入心。
入學了之後,葉蕭最愛的事情就是幫鄰座的女生編頭發,因為這事經常被其他的男生取笑,葉蕭喜歡誰誰誰,其實葉蕭並沒有對那個女生有獨特的情懷,隻是朦朧覺得跟她們相處就是很愉快的事情,覺得嗬護女生就是自己的職。起來恐怕難以置信,葉蕭自便對所謂的渣男深惡痛絕,時候記憶最深的電視不是《貓和老鼠》,不是《西遊記》,卻是一部名為《錯愛》的電視劇,因為裏麵男二劈腿了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多年以後,每每想到那個漂亮女子淒愁哀婉的模樣,葉蕭都會心有悸動,恨難自抑。
待到中學時,葉蕭便遇到了影響他至深的一本書《紅樓夢》。
賈寶玉:女兒是水做的骨肉,見了便覺得清爽。葉蕭讀了這一句之後便深以寶玉為知己,起來也可笑,就是這麼一個十來歲的子,仿佛與那書中的寶玉隔著數百年的時空,看見了彼此,引以為知心之人。或許葉蕭從此便走上了柔情惜玉的道路,性格就是這般慢慢烙印進了身體骨髓,分子細胞。
有很多東西如果深入骨髓真的就無法再磨滅,哪怕經無數風雨侵蝕、經漫長歲月消磨,不會消失的終究不會消失,這便是所謂的永恒。葉蕭在遇上第一個心動的女子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段隻是成年之後看得似乎稍淡的感情,卻在無數個不經意間被想起,似已紮根,難以消逝。
那是進入中學第一年的那個冬,氣溫相比往年並沒有特別的低,隻是南方的空氣依舊潮濕,在一個並不是特別明媚的早晨,如往常一樣葉蕭捧著自己無比熱愛的曆史課本,認真地讀著,而且很大聲,突然仿佛心靈有所感應,感覺門外有一股可以吸引自己的熱能向教室走來,愈來愈近,愈近愈強烈。
或許葉蕭有點早熟,此時從門外走進來的不是某路神仙,自帶光源,而是剛畢業分配過來帶一年二班的美女老師李阮。李阮身材高挑,年輕而又活力奔放,待學生親切不做作,關鍵是顏值,膚白勝雪,一雙大眼睛顧盼生輝,櫻唇輕啟,便是神音。葉蕭自打入中學以來,第一個見到的老師就是李阮,這毛頭子竟有了恨不能早生幾年的心思,不過這裏並沒有什麼男女歡愛的過分想法,隻是覺得沒有跟這樣一位傾城之貌的女子同齡本就是一種遺憾。
李阮走進教室,感受到讀書聲好像忽然拔高不少,微微一笑,視線一轉卻看到葉蕭如呆頭鵝一般盯著自己,嘴裏還兀自念個不停,好像傻子還讀書著呢,李阮好氣又好笑,走過去拿書本輕敲了葉蕭一下,葉蕭一下子回過神來,年紀卻是知道害羞,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了。李阮也不多,向後麵巡視著走了過去。葉蕭不知道自己後來有沒有認真讀書,帶著忐忑的心情好不容易熬到了晨讀結束鈴聲響起,正準備起身去吃早飯,忽然聽到之音喊自己的名字,往門口一看,卻是李阮在招手叫自己。
葉蕭心裏鹿亂撞,趕緊跑趕到門口。
李阮抬手輕敲了下葉蕭的頭,甜笑道:別緊張哦,剛才隻是提醒你好好讀書,今放學你來我辦公室一下,老師有事情要你幫忙。
葉蕭這時哪裏還敢有半個不字,拚命點了幾個頭,“嗯”了兩聲,李阮這時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別多想,老師不是要罰你,是真有事找你呢,先去吃飯吧,下午下了課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