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有人問我,什麼能讓你動心!或許對我來隻有解刨那凶案最後的麵目,才能牽動我的心。人心之所以會變,隻因為他動了本應不該觸動的心理。
烈日炎炎的警局大院,黑白分明的牆壁威嚴的矗立著,鮮紅的警徽如血色一樣鮮紅,一如既往的楊樹兩排並列著,警笛還是轟鳴著在耳邊轉來轉去,好像永遠揮之不去,來來往往的人,都像是流水線從我身邊走過,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好像又是那麼陌生,然而此刻匆忙似乎永遠都不會屬於我,踏著步子,呼吸著緊促的氣息,那一幕幕的血腥就像是放電影,在腦子裏來回的演著,永遠都不會停息。
多年以來我來來過幾次,然而一如既往的沒有變的,卻是感覺,就像引子,勾著那顆心,該是回憶還是恐懼,我不清楚,也永遠分不清,記憶似乎永遠停留在那裏,想忘都忘不了,甚至我是很難理解那所謂的人心到底潛藏了多少的血腥和黑暗,那是我永遠都不願意觸摸到的陰冷。
刑警一直是我心中崇高的職業,從來沒有一刻變質,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伴隨著血腥和歡樂在一起纏綿的糾結在一起,像是沾血的玫瑰,尖刺與香味像是無數種致命的毒藥在一起混合,迷一樣的味覺,縈繞心中,永遠解不開的鮮魂。
終結與起始於三年前開始。
一三年。
大雪。
飛揚的雪,舞在寧大的空上,彌蒙的雪白像是無數顆珍珠,打著旋飄灑著,渲染的氣氛祥和卻又美好!
淡白色的霧氣映得玻璃一片冰花,別樣的美,我哈著白氣!通紅的手指永遠都是這麼冰涼,而我周圍卻寂靜的可憐,諾大的餐廳裏顯得空蕩得很,我甚至都捕捉不到人影,靜謐的空間我的抖動聲都是那麼聒噪。
寒假,對於別人來,那是一種解放,而對於我來,卻是無盡的煎熬,家,早在十七年前這個字早已經不再屬於我,被一場血腥的慘劇徹底剝奪了。
打開電腦,仿佛這一刻我才有種狹隘的溫存。
密密麻麻的血跡,有的幾乎已經幹涸的粘在地板上,坑坑窪窪的肢體上裸露的皮肉,沁著血,白森森的頭骨粘著腐爛的肉末,泉泉的血漬,夾雜這純白的腦髓流了一地。
脫落的皮肉零散的粘在地板上,正值寒冬,紅色的血冰菱赫然的堆積著,屍體旁邊的刀叉印著鮮紅的血跡,滴滴撒撒的紅色斑點很是醒目,滿是血跡的餐盤裏霎時的血肉,還夾雜著青色的血管,這不禁讓我想起“人肉叉燒”。
這是三前他們給我的刑偵資料,像是一場不用筆試的現場考核。
“唉!吃飯呢?”
我一抬頭,薛進正扒著一盤蛋炒飯,一臉玩味的看著我的電腦屏幕,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對於這些事他也是見怪不怪了,放下餐盤,就坐在我對麵,兩片眼鏡折射著光,他隻指了指我的餐盤,意思很明顯,飯涼了,趕快吃。
我從來都不會覺得他囉嗦,可能是學醫的,比較嚴禁,通常情況下是不怎麼愛話的,有些時候多是我這個沉默寡言的人先開口。我依舊口往嘴裏送米飯,在思考的時候這是很管用的法子!他也不再打擾我,仿佛眼裏隻有那盤蛋炒飯。
“你人肉會是什麼味道?”
薛進放下手中的餐盤,表情怔怔的看著我“你是不是誠心不想讓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