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條誰都不知道,也無法察覺和接通的信息回路中,莫頓在光屏的那一頭,麵帶憂慮的看著光屏上的影像,那是扭曲的一片黑白顆粒亂碼,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實時錄像。
此時此刻,雙方都在沉默著,卻不是僵持,而是單方麵的生悶氣。
“好了,你是遇見賽迪了對嗎?”
終於,莫頓歎了口氣,對著那一片混亂的光幕詢問起來。他知道自己的作品就在後麵聽著,但是現在她生氣了,而且是相當的生氣,這才是問題的本源所在。97號平時從來不那麼任性的,肯定是自己太長時間沒搭理她,把她就那樣扔在了瑞尼芬星空,都沒有問過她的想法就讓她不知所措的幹了一整年,因此才發這麼大脾氣的。
“是,而且他搶走了我兩個實驗品。”
蜻蜓現在的語氣真的很詭異,有相當鬱悶的成分在裏麵,也有被壓抑的怒氣摻雜,但是,在這兩者之外,居然還有一點女兒對父親的訴苦撒嬌一般的成分,難以想象,平時多麼悶騷的一個機器人啊,在這裏居然會對一個老頭流露出這樣的語調。
“試驗品?你……不會把你的學生當白鼠用了吧?”
莫頓聽到這樣的話,猛的一拍腦袋,腦海裏那是一片混沌:完了,全完了,瑞尼芬的學生哪是可以隨便當作消耗品使用的,都怪自己沒和97號清楚,她在那邊還不知道害了多少學員,自己這一年來又關閉了對外的一切通訊,隻是一心閉關研究新的技術,大陸本就世事無常,萬一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就算是靠著自己和阿東科的交情,97號不被銷毀也隻能算是萬事大吉了吧……
得,全怪自己亂改她的數據編程,情感基因那一塊也沒能恢複好,其實以他的技術是可以做到的,即使隻有了那一部分的腦組織,自己依然能幫她還原記憶與所有與人類相關的腦能力,但是,自己擅作主張,也是為了保護她啊……
“……你怎麼這麼個惡心的表情,你放心,我什麼也沒幹,死人的事情是有發生過,但都不怪我。”
蜻蜓在昏暗的房間裏凝視著莫頓的麵孔,看到老頭的眉頭不可抑製的擰了起來,嘴角撇著,眼睛眯縫著,視線向上瞥,這酸爽的表情一看就是在出神,還是在想什麼不好的東西,這家夥素來不看黃書,既然這樣,那就肯定是在推測有關自己的一切的禍害。話,我有那麼危險嗎,值得莫頓老頭你這樣用表情嘲諷我?
“啊,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莫頓在聽到蜻蜓的辯解的第一時間,就頓時鬆了口氣,躺倒在椅子上,用滿是汗的手捂著心口,忍不住道:“以後別這樣嚇我了,老頭子我這一把年紀經受不住你們這幫年輕的鬧騰。”
“是你自己嚇自己吧,看個鬼片連續做一個星期噩夢,嚇得一到晚上就躲到被窩裏打遊戲不敢睡覺的人。”
“……這種事情就別提了,你剛剛,你碰見賽迪了?是在哪裏碰見的,你們是親身遇上了,還是你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