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便對這書房起了疑,卻原來不止他一人,似乎許多人都對這書房感興趣了呢。
遠遠見那個自稱是火焰令主的黑衣人悄悄離開。
不久,蒙麵人與清鳳(亦或碧芸)兩個人也走出書房消失在夜色之中。玄拓忙拉了婉菁遙遙跟了過去,其中一個竟真是進了碧芸的廂房。
輕擦了額頭的汗,原來內憂外患啊,外奸有小允子和小德子,內奸還有碧芸,怪不得當初他在拿到母妃的絕筆時曾發現封好的漆上有一處劃痕,難道竟真是她嗎?
……
“小德子,隨本王去書房取幾本書。”書房早已成了所有人的目標,早已不是秘密了。索性帶個別人的“托”大搖大擺的進去,不是更好。倒是清福享福了,可以不用跟班而“偷懶”去了。
進得書房,迎麵一幅雪海梅花圖,在漫無邊際的雪海中,點點梅花盛放在枝頭上,粉粉的既令人心生憐愛,又讓人油然而生敬意,正是梅花不怕雪寒時。梅花一側的雪地裏洋洋灑灑草書十四字: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署名:陳宜夕。竟是淑妃的親筆絕畫。原來母妃還有這樣一手丹青妙筆,怪不得曾得宣統帝盛寵多年。
畫還未賞完,就聽得婉菁的嬌笑,“澈,這麼好興致,怎麼不邀婉菁同來?”
“誰知你一大早跑到哪裏去了,找不到你,我就自己過來了。菁兒,你瞧這畫畫得如何?”玄拓輕指著眼前的梅花。
婉菁仔細看了,朗聲道:“取意和意境均是上乘,比婉菁高明多了,改天婉菁便照此臨摹一幅也擺在我們王府的書房裏,整日給你瞧了看。”
極自然的說完,人忽地臉紅了,這“我們”也說得太順口了吧。
玄拓拍掌大笑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如此兩人各自在書房裏隨意轉了幾轉。
玄拓隨手從書架上取了兩本書,一本是司馬遷的《史記》,一本是民間盛傳的《裏外》,婉菁也取了幾本,著小德子拿著,兩個人便悠閑的回去了。
到得廳堂,清福已悠哉悠哉的四處閑逛而回。
“爺,今個兒還要去哪裏呢?”
“哪都不去,本王今天專心致誌的看書。”
良久未聞回應,抬首望向清福,清福忽道:“爺,明兒是農曆六月十四,城南有個廟會,那奴才就告個假,去湊個熱鬧了。”
“好。準你兩天假,可是要早些回王府,大後天早早的來宮裏侍候著,這兩天就先讓清驍補你的空缺。”
“奴才謝謝爺了。”清福歡喜的眉開眼笑,據說他很久沒有放過假了。
玄拓與婉菁竟如轉了性般,兩日來,每天早早的就起得床來,先去罄寧宮問候老佛爺,再去給退了早朝的宣統帝請安,回來後,就潛心讀書,仿如世外之人,怡然的過著藉荷宮的愜意生活。
十四日傍晚,用過了晚膳,玄拓突然煩燥起來,屋裏屋外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走來晃去。
“清芸,我這裏有一本書,是紫鷺吵了很久要看的,我還要在宮中住上些時日,那麼這本書你連夜出宮交給清福,清福自然就會拿給紫鷺了。你,可曾聽清楚了?”
“奴婢知道了。”
婉菁聽了,將那一本《裏外》遞給玄拓,“澈,紫鷺妹妹可是要的這本書?”
玄拓暗笑,這小妮子還真是善解人意。
“正是。”說著從婉菁手中取過書來,隨手翻開折了一頁。“我上午才看到了這頁,做個記號。日後回王府好接著看。”
清芸伸手取了,泰然道:“奴婢這就動身了。”轉眼人已出了屋外。
玄拓靜思著,忽而叫道:“小德子,清芸忘記拿腰牌了,你趕緊追了送去給她。”
小德子拎了腰牌徑自追清芸去了。
如此一夜無話。
農曆十五日,一大早的天上就多雲,赤瀾宮內一如往常,幽靜中暗藏著一股冷冽的氣息,或許這是不尋常的一天吧。
“澈,出去走走吧。”這樣悶熱的天氣恰似風雨欲來時,屋子裏麵蒸騰的實在坐不住,索性出去走走也好。
“去看荷花吧,鳳鸞宮不遠處有一處池塘,池塘的荷花昨新開了好些,很是好看,一起去吧。”他心情好,索性就與他的娘子小小的約會一下,或許也可培養出感情也說不定呢。
車前草上,幾抹足痕。
“澈,對不起。”婉菁想起她與玄卓,一直對玄拓心生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