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東市第一人民醫院。
急診室外一名瘦弱的青年男子焦急的徘徊踱步,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急診室大門上方閃爍的紅燈。根本就不會抽煙的他,緊蹙著如處子一般細長的秀美,在灰白色煙霧中散出發無盡的悲傷之緒。不知過了多久,手中的那一縷煙火熄滅了,急診室大門上方的紅燈也陡然暗掉了。他深吸一口氣,順著樓道中暈黃的光線慢慢走向推著病床出來的醫生。雙手在冰冷的空氣中忍不住地顫抖著,他不敢掀起那一塊白布。他害怕,如果自己掀起了這塊白布,她卻不搭理自己該怎麼辦,如果這一次的凝視得不到回應怎麼辦?但更讓他恐慌的是,那塊白布是一道塹,將他和她人永隔。
“新,吃飯啦。”周峰拿著裝狗飼料的碗走向他的朋友,吉娃娃新。蠟筆新這部動漫是周峰最愛的動漫之一,吉娃娃這種長不大的狗外加它那雙呆萌的大眼給周峰的感覺就跟蠟筆新一樣,所以新這個富含寓意的名字就誕生在這條吉娃娃身上。
周峰看著邊吃邊跟他撒嬌的新,滿含笑意的撫摸著它的皮毛。來也是緣分,自從周峰唯一的親人去世後,新就來到了他的身邊,新不是周峰買回來的,更不是飼養所自己收容的,而是新在周峰一個人從酒吧下班的時候跟著他走回家的。周峰不僅是一位飼養員,也是艾丁酒吧的常駐歌手,這世道就是這樣,興趣很難養活一個大學生,隻有身兼多職才能勉強為生。估計周峰這輩子也就在工作方麵運氣還算不錯,至少兩項工作都不算太苦,隻是很耗時間而已。
周峰相信新是上可憐自己,送其過來陪伴他的朋友。他們相依為命了五年,五年裏,新經常給他一種錯覺,這不是一條狗,而是一位老友,甚至是一位智者。本來生活的灰暗讓周峰無所適從,是新提醒他點燃的煙頭已將被子點燃,是新告訴他二手汽車的輪胎上有一根看不清的鐵針,是新告訴他巷子前方有壇花盆正在落下。新讓他不再感到孤單,讓他重燃對生活的渴望。
“旺旺旺旺”新對著陷入沉思的周峰叫道。聽到新聲音的周峰笑著搖搖頭,將新吃完的碗拿到洗碗池清洗。“新,走,帶你出去轉轉。”周峰對著新道。新聽到立刻撒開腳丫跑了出去,“噗呲”一聲身體已越過周峰。周峰早已知曉新的靈性和靈巧,無奈的“嘿”了一聲跟了上去。
四岔路口紅燈,新後腿蹲坐在地上,轉頭對著周峰叫道,似乎在提醒他“馬上要綠燈了,快來”。
華夏的交通燈一直是紅燈長,綠燈短。如果路人不是從綠燈開始的第一秒過斑馬線,再加之不帶上跑步伐,很難在紅燈來臨前走到馬路的另一邊。
周峰看著還有三秒就結束的紅燈,加快腳步走向新。新此時已站了起來,蓄勢待發的等待著綠燈亮起。
就在這時,一輛左轉向的大貨車司機看到一位完全不管紅綠燈的老太太騎著三輪迎麵過來,貨車司機根本來不及想太多,加了一把往左邊的方向,大貨車猶豫重量大而導致慣性大,這種突然的情況很容易讓其翻車,不過還好是在過紅綠燈,火車沒有翻,但陡然的狀況讓捆著滿滿一車鋼筋的繩索斷裂,掙開了束縛的鋼筋砸向正在等著綠燈的周峰和心。周峰見鋼筋砸來,猛地一把抱住新將其壓在瘦弱的身體下麵。
“啊啊”
熟悉的急診室,不過這次周峰不再是等在外麵,而是躺在充滿藥水味道的病床上,他聽不到一絲聲音,就連眼中的光線也一點一點的逝去。
此刻醫院的大門外麵,一隻吉娃娃“嗚嗚”的叫著,一聲聲低鳴讓不知道事情緣由的來往路人都能感到無盡的悲傷。新帶給了周峰一個全新的生活,周峰給了新一條命!
獸神島嶼。
“咦,這是怎麼了?剛剛還是晴空萬裏,這刻怎麼就烏雲密布了。”一位披著某種豹皮的白發老者望著變幻無常的空奇怪道。“司馬老頭,你就別管氣了,趕緊把曬在外麵的鹿茸幹收拾回家吧。”一過往青年人提醒一聲後趕緊往自己家中跑去。司馬老頭聽聞後大叫起來:“殺的,我的鹿茸幹啊!”
就在獸神島嶼的人們匆忙的應對突然到來的暴雨時。島嶼西南角的一暗礁處,一隻漂流的木筏觸碰暗礁的一角停了下來,隻見刹那間,一閃電降落正好擊中木筏。
兩年過後。
“峰兒,吃飯了,看看你阿爸今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身著簡單皮衣的年輕女子掀開門簾對著坐在室內凳上的孩兒呼喚道。
孩子就是穿越過來的周峰,他清晰的記得自己為了救新被貨車上灑落的鋼筋砸成重傷被送往急救中心,然後然後就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木筏上,而且還變成了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後來聽別人才知道他來到這世上那晴朗的空突然變得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智商不低的新世紀大學生周峰綜合一切得到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結論:穿越!